像是没有看到大家的目光似的,容修谨握着芯安的手紧了紧,面带微笑的站在那,刚要开始介绍芯安,一个枕头重重的砸在了容修谨身上。
随着而来的是贺洁月有些冷厉的声音,“你滚出去!”
“妈!”容修谨弯了下唇角,一个字透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坐在那的贺洁月却莫名的红了眼框,四年了,整整四年啊,容修谨在这四年里,第一次叫她,她的内心无比酸楚。
可是,看到俩人紧紧相握的手,她就气得不行!别人说就好了,没有想到他真的还把乔淼带到家里来,是想要告诉大家她的儿子要娶自己弟弟不要的女人吗?
以往对容修谨有多大的期望,现在就有多大的失望!现实,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扇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逆子,逆子!”容子令手往桌上一拍,站了起来,敦厚冷厉的声音还有他那张冷硬透着威严的脸,让芯安想到了容修烨,容修谨其实长得并不像容子令,反而是容修烨遗传了容子令的冷硬。
“爸,她是夏芯安。”容修谨似乎没有看到容子令脸上的愤努般,把芯安介绍了出来,眼神柔和的看了眼旁边的夏芯安,脸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爷爷,伯父,伯母,您们好。”芯安浅浅一笑。
就有那么快,容子令又像她第一次来容家那般,已经抓起了旁边烟灰缸,直接丢了过来,容修谨没有去躲开,甚至可以是说迎面去接受,重重的砸在了他的额头。
瞬间,红色的血就流了下来。
芯安心一颤,拿出手绢就去擦,眼里的紧张很明显,容修谨望着心头一暖,额头的头疼都似乎没有那么痛了,“芯安,我没事。”
“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大家气死才善罢甘休?”容子令手指着容修谨,声音都在颤抖。
都已经这样了,没有半点认错,当着长辈的面就这样跟这个长得跟乔淼一模一样的含情脉脉。
虽然说是两个人,一个姓夏,一个姓夏,可是,两人长得一样毕竟摆在那里,落在别人眼里成了什么?他容修谨可以不在乎名声,可是容家在乎。
容家还有容氏,容氏那么多的员工,整个北城的人都等着看容家的笑话。
容子令真的恨不把一巴掌扇死这个儿子,就当没有了!踏进容家大门那一刻开始,容家就是一个笑话,兄弟二人都争着娶一个女人!
“爸,她是夏芯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去夏家打探过消息,不是吗?”容修谨淡淡的回答道,看着容子令的目光没有温度,芯安手上的手绢都抹得全是红色的血,他握着她的手,“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你看流了那么多的血。”
“有你在,我不疼。”容修谨笑着说,满是安慰的话语,温柔的神色,让芯安的心里多少有些动容的,这些年,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现在又为了维护自己……
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容子令也是拎着烟灰缸就甩了过来,那个时候,她几乎毫无任何时间去想,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准备,替容修烨挡了下来。
那是因为爱啊……
现在,容修谨表现的就跟当初的她一样,芯安反握住容修谨的手,站在他身边,看着容子令,眼里是冷漠,是疏远……
“伯父,我知道因为我长得像极了你们的一位故人,所以大家都对我有非议,这种事,芯安心里也是不想的,但事已至此,还请长辈同意我跟修谨的事。”
不畏不亢的姿态,话里透着她跟容修谨已私定终身的意思,贺洁月吸了吸鼻子,儿子回来跟她过生日,她已经很高兴了,至于这个夏芯安的事,就等过了今天之后再说吧。
进容家容易,可是要做好媳妇的角色,可是得由她说了算,现在容修谨没有容氏的继承权,在容子令跟容文耀这里已经彻底没了好的印象,她呆在容家也没有什么意思,打算明天就搬去跟儿子住。
“刘妈,开饭吧。”贺洁月哑着声音唤了一句,那边的佣人位已经开始上菜,上汤,芯安一直没有去看容修烨脸上的神色到底是怎么样,可是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视线,很冷漠,透着压抑的冷漠。
“阿谨,去楼上包扎一下吧。”即使再多的不满,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贺洁月低声说道,容修谨嗯了声,拉着芯安就往楼上走去。
“我去拿医药箱。”让芯安呆在房间里,容修谨转身又走了出去,他也感觉到了,容修烨看芯安的目光,许是出于男人本能,他不想芯安出现在这个弟弟面前。
十六年的感情……,四年时间怎么抵得过?
即使伤害再深,当初的情深却也真实!而自己……容修谨心头莫名的有些烦燥,无奈。
从佣人手里接过医药箱又回了房间,芯安正站在房间窗户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她记得,容修烨的房间就在这个房间右边第二间。
过往的记忆肆无忌惮的涌入脑海里,那一夜,她在他的房间醒来,全身青青紫紫的痕迹,满室都是旑旎的味道;那一夜,她被他拥在怀里,她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夜未眠;那一夜,她意外听到贺洁月的电话……
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