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老龚讲吧。”市委组织部部长施苏宁说。
“转眼到了十一,我把美女带到我家,跟我的父母见了面。我的家也住在一个县城,但比月光县要富裕和繁华一点。我的父亲在县商业局上班,我的母亲在县供销社上班。我们家里的经济条件,总的老说,还可以。”原县奋进集团退休工程师龚自强说。
“我的父母对美女很满意,当即给了美女2000元钱。”龚师傅说。
“当时的2000元,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啊?”我问。
“我觉得,差不多10万吧。”施部长说。
“这么多啊,边部长,你是干审计局局长的,你说说,相当于现在的多少钱?”我问。
“最起码,不低于6万。”县委组织部部长、统战部部长边西林说。
“龚师傅,你们家好有钱啊。”我说。
“我们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完全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龚师傅说。
“我的母亲还把美女带到商场,跟美女买了两套衣服,又跟美女的父母各买了一套衣服。”龚师傅说。
“我们就坐下来商量,到哪安家的事。当时,我们家里可以把我们两人调到我们县里来上班,但考虑到我们县的发展前途,没有山河市大,我们家就建议我们在山河市安家。等他们退休后,也到山河市来。一家人再团聚,不分开。”龚师傅说。
“我们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后,美女在县里上班,我在市里上班,来来往往很不方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跟施部长一起商量,施部长就建议我把美女调到我们厂里来,双职工,房子也好分。当时还没有商品房的概念,我们结婚,肯定要单位分房子。”龚师傅说。
“我把我的想法,跟厂里领导说了。厂里领导要我把美女带来看一下,我把美女带来后,厂领导当即就同意了,还说让她干厂团委的工作。”龚师傅说。
“毕竟是美女啊,到哪都受欢迎。”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兰励志说。
“不管我女朋友是不是因为长得漂亮,领导才答应的,反正领导答应了。”龚师傅说。
“施部长,您说一下,美女跟应老师比起来,谁漂亮?”兰处长问。
“应该说,差不多吧。”施部长说。
“龚师傅啊,您好有艳福啊。施部长,您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觉得,您当时没有追美女,有点遗憾啊?”兰处长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真心祝福老龚啊。”施部长说。
“当时调人,比现在复杂一点。先由厂里跟市工业局打报告,市工业局同意后,就给月光县企业局发商调函。月光县企业局同意后,就把商调函转到月光县奋进机械厂,奋进机械厂同意后,就可以办正式调动手续了。”龚师傅说。
“我当时想,等美女调来后,我就跟厂里打报告,要求分房子。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美女调动的消息。我到厂里问,厂里说已经报工业局了。我就到工业局问,工业局说,商调函已经发到月光县企业局了。”龚师傅说。
“我要美女的父亲去问一下,美女的父亲找到县企业局,企业局说原则上同意,只要奋进机械厂同意,就办手续。美女的父亲到厂里找厂长,当时的厂长就是周怀南。周怀南怎么都不同意,说企业培育一个技工不容易,不能调动。”龚师傅说。
“美女去找周怀南,周怀南也不同意,还劝说美女安心好好上班,不要三心二意,不要辜负厂里的培养。美女的父母没有办法,晚上,就拎着礼品礼金找到周怀南家,请周怀南成全两个年轻人。”龚师傅说。
“周怀南说,厂里正是用人时候,美女调走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成全两个年轻人,就是可以把我调来。我跟我父母商量,我父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与其到月光县去,还不如回到我们县来。”龚师傅说。
“可回到我们县来,周怀南不同意,还是回不成。那时候,国家用人制度还没有放开,如果单位不同意,啥也干不成。”龚师傅说。
“美女的父亲悄悄对我说,他们不能拖累我,影响我的前途,如果实在不行,就建议我放弃美女,就到市里找其她的人,好好成家过日子。”龚师傅说。
“那您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我问美女是什么打算,美女不说,只是哭,哭得很伤心,美女的母亲也陪着美女哭了。美女的母亲对我说,我是个好人,可这个情况,两人两边扯来扯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也不想拖累我,建议我算了。”龚师傅说。
“我不想放弃美女,就又回去跟我父母说,我想调到月光县去。我母亲坚决不同意我到月光县去。我父亲说,先到月光县看看再说吧。就这样,我没有告诉美女,陪着父母到了月光县,在县城转了一下,也到奋进机械厂看了一下。”龚师傅说。
“你父母是什么想法?”我问。
“我父母看了月光县的情况后,心凉了半截,坚决不同意我到月光县来。我问怎么办?我母亲要我回我们县城,让美女辞职,她想办法再帮美女找工作。”龚师傅说。
“我父亲问,我以什么方式回我们县城。我母亲说不能两个人都没工作,必须调回县城。我父亲问,如果我的厂里不同意怎么办?我母亲就没有什么办法了。”龚师傅说。
“我们一家人没商量出什么结果来,我把父母送上离开月光县的班车后,就到了美女家。我不想离开美女,可现实又这么残酷。那时候的施部长跟我一样,只是一个青年技术工人。也不是什么组织部部长,也帮不了我什么忙。”龚师傅说。
“这么扯来扯去不是办法,可我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问美女,喜不喜欢我?美女说喜欢。我问愿不愿意跟我过一辈子?她说愿意。我问那现在怎么办?她低下头又哭了起来。”龚师傅说。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