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哈珠子进来了,清月上下打量着他。
“姑娘,这是你要绣的花样。”
“多谢公公了,不知公公如何称呼?”
“不敢当,奴才四喜。”
四喜?还丸子呢!
“清月初来咋到的,以后还要公公多多指点。”清月尽量显得谦卑些。
“恐怕以后我还要多仰仗姑娘呢。如果没别的事,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公太客气了,清月送公公。”
“姑娘请留步。”
夜深人静,“咚咚”两声并不大的敲门声,清月轻轻拉动门栓,门刚刚开了一条门缝,来人立刻挤了进来。
“谁?”清月低声问。
“头陀。”
“四爷有什么吩咐吗?”
“四爷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千万不要玩什么花样。”
“他那张脸,我能忘记吗?”
头陀没回答,出了门。
清月把门拴上,等着,等着八爷的人来,可直到天亮,八爷的人也没来联络。清月只好黑着眼眶去绣房。
“英嬷嬷,我来了。”
“把昨天的图样勾到绢上。”
“嬷嬷,我,我不会绣花。”
英嬷嬷鄙夷的道:“那你就打扫下绣房,保管好丝线、缎绢,对了,还有这里需要浆洗的布料,粗重的活计都归你。”
“是。”清月恭顺的回答,她已经学会了隐忍,收敛锋芒。
洗着布料,清月边洗边想某个人,他还好吧?新福晋漂亮吗?什么嘛,漂亮不漂亮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此时,十三正在抓狂!金嬷嬷回来了,带来了消息,八爷把清月送给了太子。
“你说什么?八爷把清月送给了太子?安福!你帮我看看,金嬷嬷是不是老糊涂了。”
“爷,恐怕是真的,昨天您让我给太子送贺礼,送人进去时,我看到了清月姑娘。”
“他妈的!你怎么不早说?”十三把桌子掀了。
“奴才该死!”安福连忙跪下,金嬷嬷也跪下了。
十三不明白,八哥不珍惜清月,还和自己抢什么?他不敢相信,清月的一片真情成了水中月。这种状况,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胤禛把玩着那个白玉鱼,是那天清月落在他身上的,胤禛想是不是应该还给她。
昨天,胤禛明白了她为何那天如此伤心失态,老八,确实是一个为皇权而生的人,他是一个能为皇权割舍一切的人,这样的人让他不能不防,更不能不去对付,身在皇家,一招不慎,儿孙几代都爬不起来,比如先朝的多尔衮。还有清月,她现在到底是老八的人,还是我的人,还是她背后的人的人?清月这颗棋子太复杂了,自己用时,要慎之又慎!
胤禩当夜只想看月亮,可天幕上什么也没有,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上天残忍到连一点点安慰都不肯给他。
清月打扫着绣房,绣房离太子有点远,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太子插康熙一刀呢?接近太子最快的途径显然是献身,可那好不划算耶!要献也要献给十三或八爷,不对,不对,想什么呢?不能直接对太子下手,找谁呢?谁能接近太子或者影响太子呢?……,女人和太监!历来外戚和宦官祸国都是不余余力的。皇宫,是个生长畸形人性的地方,任你是天使,也会变恶魔!清月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