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子看着倒不像生病啊!
几人进了府衙,客气几句。王焕问道:“张相公这身子……”
张叔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更清楚这三人的为人,也不瞒他。
“前些日子确实受了些病,可早就好了。”然后看着三人没有再说,反正大家都懂。
三人无奈的摇摇头。
闻唤章客气道:“可否请段都监过来,相询一些事情?”
张叔夜闻言,对外头交待几句。
过不多时,段鹏举急匆匆的来了,见堂上另有他人,连忙客气。
大家重新入了座,徐京忍不住委婉问道:“二位在这济州,梁山却一直未敢来撩拨,可是辛苦了。”
张叔夜和段鹏举苦笑着摇摇头。
张叔夜叹气道:“哪里是他们不敢来撩拨我,是人家懒得来。”
他摇摇头,也是一脸不解的说道:“老夫也甚是不清白,这梁山济南、兖州、青州各地都被他占去。可就是不明白他为何眼皮子底下的,反而不管。那郓城县占了就走,并没有一点留恋。”
闻唤章微微点头,说道:“郓城县不占,可能是他们知道迟早官军会来。那城池低矮,多守无益。可这济州城为何不取,在下也看不透……”
张叔夜欣赏的微微一笑。正要开口,王焕抢先道:“二位,我们此来,就是想问问,你们觉得这梁山兵马,战力如何?”
张叔夜闻言面色一苦,对比他还苦的段鹏举道:“段都监,还是你说吧。尽管直言。”
段鹏举微微点头,苦笑着叹了口气。
缓缓道:“末将虽然比不得二位老将军见多识广,可也在军中混迹多年。曾经也上过西北,剿过贼寇。可这水泊里的……”
他神色一正,诚恳的道:“请恕末将斗胆,除非把百战西军全伙调来,方有一线胜机……”
王焕三人瞪着眼睛,他们知道段鹏举说得诚恳,可他们不信。
西军是大宋最强之兵,曾经更是打到了党项人的王庭,而一窝草寇如今就能直面交锋了?
而且他说的是一线胜机,并不是必胜。
“你莫要危言耸听,咱们几个可是来诚心问事的。”王焕有些愤怒的道。
段鹏举苦笑着看向张叔夜,见他点头,接着道:“末将并非危言耸听,末将也在西军中呆过几年,若说守城,西军谁都不怕,可若摆开架势野战,末将真不觉得他们能比得过这伙梁山贼寇。现在西北军事,也早已经不是范老相公在世时候的模样了。”
他忽然眼睛放光,一脸期盼的道:“这梁山的士卒比官军吃得好,用得好,家人大部分都在水泊后面安生。他们知道如果败了,家人就得跟着吃瓜落。所以他们不怕死,是真的不怕死啊……”
“前些日子,那济南府逃出来的指挥使,乃我在西军时的同僚,他说枪捅进身子,那梁山士卒脸上没有一点惊恐,而是大喊着抓住你的枪,怕你逃了……咱们这些地方守军,可以做到身上插满羽箭,临死前还对着你放肆嘲笑么?”
王焕几人忽然觉得身上有些冷,他们不是害怕,也不是没见过不怕死的士卒。可那是曾经很多年前,自己的手下兄弟也这样……可是现在,他们没有一点把握。
徐京一脸不可置信的出声吼道:“这柴进就这般了得,能让士卒悍不畏死,替他拼命?”
“是的。因为梁山士卒知道他们也是在替自己拼命。他们死了,家中妻儿会分下更多田地,会补贴很多银钱,更能在梁山之上享受香火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