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金铃纯粹是又忙又饿才晕了过去,这会刚喝了粥,借着歇气的空隙看看医书,就穿着一身亵衣靠在床上,李肆直愣愣冲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她缩在被窝里背对着门,随口问着李肆,却没听到回答,讶异转身,李肆却已经走到了床前,一脸发生了什么大事的严肃,她顿时忘了遮掩自己,屏息凝神地侯着,还下意识地想,该是要骂上自己一顿吧。
“是真的么?”
李肆却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盘金铃愣住,什么蒸的煮的?接着她那杏眼就瞪圆了,李肆径直到了床前,和她近到了气息相融的距离,连他眼瞳中,自己那惶然无措的脸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心里……是想着我的?就像女人对男人那样的想?”
李肆太急切,太直白,盘金铃埋得深深的心语被骤然挖了出来,惊恐得像是在大街上赫然赤裸,整个人像是一下投进了熔炉,只觉连自己的发根都烧了起来。
“看来是了……”
李肆还没白痴到非要这个时代的姑娘开口说“我爱你”,就看盘金铃那哆嗦着的双唇,几乎快翻白了的双眼,还有那急速从脖颈向脸颊和胸口上下渲染的红晕,答案再明显不过。
“我……我不……呜……”
盘金铃拼着只留在体内的一半魂魄,想要给自己争取一点思考的时间,可才开口,就被李肆封住了她的唇,还径直吮住了她的舌,连带整个人也被李肆拖进了怀里。
低叹在盘金铃喉腔里婉转,也在心底深处翻搅,她的魂魄不仅没有归位,反而越飘越高,似乎已经冲破了头顶,静静看着下方两个正紧紧相拥的人体。
下一刻,身体的悸动将魂魄拉了回来,李肆的魔爪趁虚而入,贴着她的亵衣,从平坦的小腹一路直袭胸口。
和严三娘、安九秀不同,盘金铃今年已经二十三四,正是芳华盛绽之时,平日优雅恬静的气息,也让李肆心动不已。此刻她心思直露,李肆全没了一丝顾忌,情火带着欲火一同升腾,就想把这个和他已经相处了两年多,到此刻才揭露心思的姑娘吃掉,狠狠地,一滴不剩地吃掉。造反,他已经忍了三年,而鱼水之欢,他也忍了三年,三年啊……
盘金铃身材高挑,略微瘦弱,***只堪盈盈一握,尽握掌间,像是罩住了一只温顺的软嫩小兔。
李肆的手指轻轻滑上峰巅,盘金铃像触电一般哆嗦起来,魂魄终于定了下来,然后……
“噢……”
李肆早前在佛山的时候,被严三娘来了那么一下,现在又是如此。吃痛之余,不得不停手住口,诧异地看着盘金铃,却见着美女急促地喘着气,往日那亮得能照进人心的双眸,正浸满泪水。就直直看着他,似乎是满腔哀怨。
“是我搞错了么?”
李肆很是尴尬地问,可心里却很疑惑,不应该啊。
没有!一点都没有!
盘金铃在心底里喊着。
是我……是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就是个罪人!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想要什么,你都要给我?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的心语,夹杂着之前广州城大乱的血腥场面,医院里那满地的血水,似乎已经淹到了她的脖颈,让她难以呼吸。之前她拼命工作,不仅是想着要忘掉这些,甚至还有一丝就此死掉也好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盘金铃很清楚。
“我不敢得到……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失去,你给了我太多,再给得更多,我害怕……害怕失去……”
盘金铃内心的呼号,化作凌乱的光流,就在她泪眼中翻腾着。
可李肆看不懂,他只是感应到盘金铃的拒绝。
真是没脸啊……李肆在心底里哀叹着,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姑娘,总是这么奇怪而难猜呢?
“那……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