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所有客人,刘季在里间寻摸了一圈,拉开抽屉,摸出几串大钱塞到怀里,然后披上外套,闷着头往外就走。
“这么晚了,你要到哪里去……”
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的吕雉,抬头一看刘季大晚上的还要出门,顿时秀眉微蹙,语气有些不满。
“老子有事出去一趟,明天一早回来,不用等我——”
说完,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气得吕雉在后面大骂。但刘季头都没回,自顾自走了,吕雉也无可奈何。
成亲一个多月了,这个比自己足足大出十多岁的丈夫,在一些小事上,对自己倒是颇为忍让,但自己也别想做他的主,除了刚成亲那会儿,老实本分了几天,很快就原形毕露,每日在外面跟一群狐朋狗友胡混,根本不着家。
就比如现在,大晚上的又出去了……
刘季出了房门,闷着头,只顾走路,不多久就回到了自家村头曹寡妇的门前。
此时,曹寡妇门前的柴门已经关上。
刘季非常熟练地一个垫步,从一旁的墙头上跳进去。
“谁——”
“是老子——”
刘季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很快就看到房间里的灯光亮起,里面响起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只穿了一身里衣,横着披了一件外套的曹寡妇。
“你今日怎么得了空隙……”
曹寡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抱怨和惊喜。
刘季大步上前,贴着曹寡妇有些温热的身躯挤进了房间,一边进屋,一边扫了一眼已经睡熟了的儿子,然后从怀里掏出几串大钱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老子要出门打仗了,这些你们娘俩留着,要是老子回不来,伱就再找个相好的过日子——”
说到这里,刘季骂骂咧咧地补了一句。
“别亏了老子的儿子……”
听刘季这么交代,原本还有些小幽怨的曹寡妇瞬间一惊,有些不安地拉着刘季的胳膊。
“当家的,你不是当着亭长嘛,怎么好端端地就要去打仗,能不去吗?”
“你以为老子愿意,但老子当时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估计现在脑袋都凉透了……”
刘季酒意上涌,骂骂咧咧地摸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他看得清楚,当时跟着曹参的那两个狗东西都是杀人的好手,当时要是敢拒绝,估计就得当场交代了。
“狗娘养的,那个皇长孙殿下不是个什么善茬,老子被曹参那狗娘养的给坑了……”
见曹寡妇眼泪汪汪,看着自己一脸担心,顿时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
“哭丧着个脸干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刘季站在床边,看了一会睡得香甜的儿子,然后转过身来。
“这一次我带上了卢绾和樊哙他们几个,有他们几个在我身边,老子没那么容易死,说不准还能混一些功勋,你在家给老子好好地照看着儿子,回头等老子发达了,接你们去咸阳享福……”
曹寡妇这才脸色稍安。
扫了一眼风韵犹存,只穿着一件里衣的曹寡妇,刘季只觉得心头火热,挥手熄灭了灯火。
“今日老子就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