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间她微微倾身垂首,拎起浴袍系带自腰间盘旋打结后,自然往下垂落的细带,一路延伸至打结处。
细带原本有两根,这会儿只找到半边落在手心,另半边不知什么时候被紧紧地压住,抽也抽不回来。
环境被夜色覆盖住看不分明,此刻的情况也稍显混沌和茫然。
想着怎么着也得开个灯,葛烟刚要示意沈鸫言去床头把灯点亮。
她发丝朝着肩侧往下滑落,混乱间直接落在了他的领口处。
再转眼,像是被什么夹住那般,她还想再往后想要扯出来时,却是来不及了。
窸窣声不断传来之余,葛烟刹那间的停顿很是明显。
沈鸫言就在这时发了话,“你待着,我来。”
他伸手抬起,轻且快地绕了下,很快便顺利地解决。
等到终于将发丝从沈鸫言身上捋回来,她的浴袍系带也由此终于被释放。
那股桎梏的力量不再,原先被压到的劲也缓缓退散,葛烟在拢起自己头发往肩膀后落的同时松懈半瞬。
浴袍系带的结处因为她刚才倾身又往后靠的动作,不经意间便散了开,缓缓往肩膀两侧落。
没有任何防备,葛烟一门心思还没从头发上移走———
鼓鼓的耸伏就这样隔着松垮的浴袍挺在了他眼前。
分明且直白,倏然且没有停顿。
就这么近距离地靠在了他身前。
是沈鸫言稍稍低头便能望入的角度。
他身上犹如雪落结霜在苔原之上的冽然,和她那股尽显殊色凝聚成团的香,就这么丝丝密密地掺和在了空气之中。
两厢交融。
虽说到底还隔了层也完全觑不见什么,但葛烟这会儿的思绪仿佛已经被他的目光给融掉了。
沈鸫言骤然沉下去的气息就这么拂在耳边。
“我………”
葛烟眼睫轻颤得厉害,嗓子眼几欲是冒了烟那般,喀到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在反应过来的同时二话不说便抬起头。
恰好这时沈鸫言倾身过来,似是要说些什么。
一个前倾,一个倏而抬头。
不过半瞬,便若有似无地撞在了一起。
唇瓣上像是触碰到了什么,转瞬即逝。
再抬眼,葛烟望向沈鸫言睇过来的目光,忽而便觉自己刚刚与之接触的部分好似着了火。
她的唇………
她的唇在刚刚,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