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子怕过么?只不过咱不打那没把握的仗。”我撑着脸皮说道:“再说了,连累兄弟们就更不好了……”
“那就咱俩去。”陈金立刻说道:“敢不敢?”
“……敢!”我一咬牙,瞪着眼说道:“吃完饭咱们就去,你牵着大黑,这狗东西凶得紧,能帮上忙。”
“成。”陈金点头,神情随意地往庙外看了一眼,随即猛地从供桌上跳下去就往外跑,一边张嘴骂着:“狗-日-的东西,你他娘-的尿错地方了,往门口尿,门口尿,奶奶-的不是大树底下……”
……
我和陈金哭笑不得地站在庙门口,真是一时没操心,大黑那狗-东西就给尿到杨树底下了。陈金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大黑狗,说道:“这他娘-的,唉,再等着它来尿,得到啥时候了?”
“等个屁,天都晌午了。”我看了看天,说道:“干脆,把它刚才尿湿的那些土铲到庙门口得了,一样。”
陈金一想,嘿嘿笑着说:“对对,这样也好。”
我不再废话,拿起锹将杨树底下被大黑尿湿了的土给铲了起来,然后把那些尿土全都弄到庙门口,使劲儿地砸拍了几下,天寒地冻的,不一会儿就能冻在那儿了,绝对和尿在那里是一个道理。
干完这些,我和陈金唠叨几句,然后各回各家,吃饭。
“吃完饭我来找你啊,记得。”陈金走到东渠边儿还喊了一嗓子提醒我。
“知道,早点儿来。”我答应一声,拎着锹往家里走去。
其实我心里蛮后悔的,干嘛要答应陈金啊?说来说去,就是个面子问题。这个狗-日-的陈金那胆子大得没边儿,而且总想着无事生非,不惹点儿事儿出来就总觉得憋屈似的。而我偏偏就和他关系好了,在他心里头就认定我和他对脾气,和他一样胆子大,爱惹事儿,闲不住。
不过细想起来,几次邪事儿的经历,似乎都证明只要胆子大,敢作敢为了,还真就打了胜仗,兴许……真就是胆大吓死天?
回到家里,饭还没做好。爷爷把我叫到他的屋里,问了下到胡老四家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儿,我也不瞒着爷爷,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而且还把我和陈金商量好下午要去老砖窑找白狐子精的事儿也一块儿抖搂出来,本来想着让爷爷知道后,会把我和陈金俩人拦在家里头呢,我也好有借口不去那里冒那个险——说真的,我让那白狐子精打败了一次,还真有点儿怯胆儿呢。
可爷爷听完,考虑一番后竟然点头答应了,只是嘱咐我要小心些,还说反正大白天的,邪物多半也没多大本事。
我纳闷儿啊,这算啥?
爷爷怎么可以这样呢?
不担心自己的孙子让白狐子精给吃咯?
不过我也不好说出来自己害怕,便笑着问:“爷爷,今儿个您这是咋了?还鼓动着我去跟邪物干仗,不怕我出事儿啊?”
“傻小子。”爷爷摸着我的头,说道:“你看看你二叔,他什么事儿没经历过?遇见的邪事儿多了去了,可他到现在也从来没信过这些,也不怕,为啥?就是他那胆子太大了,阳刚气十足,鬼神见了都得惧怕他三分,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也得学学你那二叔咯,这也是为了你好。”
“可是……”我心里有些没底儿,可面子上又不能说自己害怕,所以有些犹豫不决了,看来没法子咯,只能和陈金一块儿去了。
爷爷笑着说:“今天上午啊,我在家里头也想了许多事儿,寻思着咱们老赵家,真有祖上的仙气儿护着呢,不会有事儿。”
“爷爷,这仙气儿……没谱,要真有的话,我怎么能中了这散魂咒呢?”
“所以我才要你胆量足点儿啊!”爷爷笑着说道,“我给你讲个你二叔当年的事儿吧,可真够邪乎了。”
我立刻点了点头,对于二叔以往的事迹,我最是愿意听了,那是对二叔的崇拜,对他的敬佩。
爷爷笑着给我讲了起来:
话说有那么一年,就是村里邪物最多的时候,有一天我爷爷晚上从地里浇水回来了,路过前街的三官庙,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爷爷寻思着难道有邪物在里头商量啥坏事儿么?于是爷爷悄悄地凑上前去,只听见里头有个声音说道:“我说耗子精大哥,你耍我不是?你给我那个小碗是什么破东西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