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当是有人指点,在给你打底子,正经武人不会这么练。”
“那我属于不正经的武人?”
“嗯。”
骆凝点头如鸟鸟,对这话相当赞同。
夜惊堂张了张嘴,没和骆女侠吵架,询问道:
“正常武人怎么习武?”
“所谓武功,武为招式、功为内劲,两者相辅相成。只有招式而无内劲,永远只是‘形似’;而有内劲无招式,则等于手下千军万马,却只会蛮力攻城,不通半点计谋。”
夜惊堂明白了意思:“我是有这感觉,那我现在算是只会横冲直撞的无脑将军?招式该怎么练?”
骆凝认真道:“招式是‘运气’的法门,而不是实战的套路,等你融会贯通、神形兼备,自然就明白了这一招该如何在实战中使用。同样是一记大巧不工的直拳,人家能撼动城墙,你却打不破门板,区别就在于背后的功夫不一样。”
夜惊堂似懂非,抬起双手缓慢移动:
“意思就是,这样慢慢演练,就是运气的门道;真打起来,只有最后这一推?”
“看来听懂了。”
骆凝颔首:“这一招,是《粘云十四手》第一式,讲究柔劲,能练到掌击胸腹,脏器尽碎而皮肤无损,便算是入门。寻常人练到这一步,至少三……三……”
少妇还没说完,就瞧见面前的黑衣年轻人,抬起双掌来回游移,动作和她方才分毫不差。
“你记性还真不错!”
骆凝略显讶异,继续指导:“仔细琢磨,为何有这么多动作,体会每个动作的分寸、力道、气血走向,认真感悟暗藏其中的运气法门……门……”
话语停了下来。
呼……呼……
密闭的小屋里,有隐隐微风拂面,吹起了少妇鬓角的发丝,眼神也慢慢从讶异转为了震惊……,!
不住你。”
夜惊堂见少妇不无理取闹了,把镜子丢去一边,整理衣袍。
女人转开了目光,用薄被把自己包好,悄悄整理被揉乱的衣襟,却勐然发现,腿根似乎被汗浸透了……
好像也不是汗……
夜惊堂看着少妇脸色涨红,眼神时而愤怒、时而无地自容,自然明白怎么会事儿,心中暗道:“逢场作戏都能做成这样,水做的不成……”
这话说出来,铁定不死不休,夜惊堂并未多言,扣好袍子询问道:
“现在没事儿了,你该把事情说清楚了吧?你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儿?”
少妇心思有点乱,悄声无息整理着衣衫,冷冰冰道:
“我叫骆凝,其他的,你知道没好处;此行进京,只为搭救一个江湖朋友。中午在黑衙探查,不慎触动陷阱,中了毒烟,为了躲开白无常追捕,才藏身此地……”
夜惊堂听见这话,稍显意外——黑衙捕快,通常两人一组出门办事儿,而最强六位总捕,被江湖人称为‘六煞’,以鬼差命名,分为:
铁臂无常、鬼影无常、金刚牛头、银勾马面、白发谛听、八臂地藏。
眼前这名为‘骆凝’的少妇,被白无常追,还能逃掉,说明武艺确实不容小觑。
夜惊堂大概听完过程后,又左右查看:
“你那丫头呢?”
“帮我引开追兵,应该很快会回来。你……你最好马上离开……”
“这是我家!”
夜惊堂示意床单被褥:“昨天才买的被褥,我全部家当。你招呼不打鸠占鹊巢,给我惹祸上身,我还没为难你,还想让我走?你是想赖账不教武艺?”
骆凝吃了这么大个亏,确实不太想教。
但江湖人一诺千金,她也不想欠这小贼人情,所以还是站起身,脚步滑开,抬起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