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们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分割河东郡,虽然以汾北十县分出来个平阳郡,但河东郡上上下下的氏族依旧还是盘根错节,现如今我们已经在河东和司马家的门生故吏纠缠了大半年,如若继续这样对峙下去,只怕变法的势头就又要弱下去了!”
何晏犹豫了许久,就是在担心这番话会不会激怒曹爽,他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曹爽的表情,发现曹爽虽然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但情绪还算稳定,这才松了一口气。
“唉!”
曹爽长叹了一口气,右手扶额,无奈的说道:
“孤又何尝不知河东郡是块硬骨头,早知道是这番骑虎难下之局,孤定不会先在河东变法,现如今弄成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平叔你说说,该当如何是好?”
何晏见曹爽并没有情绪失控,倒也不再藏着掖着,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曹爽的双眼,大胆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挑软柿子捏,暂时放弃河东郡,转而在阻力较小的其他州郡率先分割郡治!”
曹爽捻着宛若弯刀的髭须,沉吟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也罢,就按平叔你说的办吧……,阻力较小的州郡,也就只有荆州和幽州了,幽州先前有仲恭镇守,军心民心尽皆可用,但仲恭调任豫州之后,司马一党的镇北将军程喜便成了幽州的一把手。这个程喜欺软怕硬,并不是一个善茬啊!却不知何人可以赴任幽州,担当变法大任呢……”
何晏此刻目光如炬,坚定的说出了他心中的人选:
“杜恕,杜务伯!”
“杜恕?他不是一向与我等不和吗?”
听了何晏的想法,曹爽表示非常疑惑。
“大将军不要忘了,杜恕与司马懿也不相和!”
何晏依旧很坚定。
“杜恕会支持我等的变法吗?”
曹爽又问。
何晏抬头笑道:
“杜务伯一向有匡扶天下之心,在下已经打探过了,杜务伯曾言:大将军虽……,然裁撤郡官一事若有所成,倒也可以为国省去许多冗官烦费,因此晏以为,杜务伯必定愿意主持裁郡官一事!”
曹爽听了这话,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骨鲠的杜务伯去做这个幽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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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侯府。
一名前来拜谒的宾客又被家宰请了出来:
“我家君侯最近病了,身体不大舒适,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所有人都知道,司马懿已经一连病了两三个月了。
甚至就连府上大部分的人,都认为自家主人确实病得不轻。
这一日,司马师和司马昭兄弟和往常一样,带着忆容、司马炎,还有小桃符一同前来给母亲张春华请安。
“听说你爹病的不轻,我前两天打算去看看他,可接连去东堂,都见到柏氏陪侍一旁,我一怒之下,也就不再去了。却不知他的病情,这两日可有好转?”
司马师、司马昭兄弟二人连同小司马炎听了这话,纷纷面面相觑。
司马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