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欧氏进屋把这些话说给徐堇依听,徐堇依笑的直不起腰,乐得找不到北!
倒是熊烨琰,眉头一挑,很严肃的说道:“顾家颐家那丫头长得倒是极好!配我们家远远勉强合适!”
徐堇依嘴角抽了抽,还好顾家颐这会儿不在,要是给他听到,肯定要造反了!不过,父母看自己的孩子都是世界上最好的。
“远远那孩子每天都在想什么?这么小········”
“小?不小了,六七岁的时候我都开始跟我爹学打猎了!你看看远远,整天跟个书呆子似的!”
徐堇依白了熊烨琰一眼,书呆子?她倒想他们家两个都是书呆子呢!可惜,熊二天生就不太喜欢念书,如今都上学大半年了,这熊孩子连自己的名字都写错!
徐堇依眼珠子一转,对熊烨琰说道:“既然我们家远远喜欢,要不跟家颐哥哥提提,让两个孩子定下来?”
熊烨琰白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她自己就不太喜欢包办婚姻,怎么这会儿······该不会真的是怀孕傻了吧?
五十年后。
山塘村的坟岗里又添了一座新坟,年逾知天命的熊书远和熊墨轩扶着一个年老的妇人,颤颤巍巍从家里上去!
今天是熊烨琰的头七,看着眼前的坟包,徐堇依连哭都哭不出来!
“娘,我们回去吧!”
拜祭完了,熊书远担忧的看向徐堇依,如今他虽然身在高位,可对于眼前这位年老的妇人,他打心眼里尊敬!这不仅是给他生命的女人,更是教会他无数做人道理的女人!
熊墨轩沉默,他知道爹和娘一直感情很好,却没想到爹还是早走了一步!
从爹离世的那一刻,他娘仿佛就像是失了灵魂一般,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也不吃不喝!才短短的七天,他娘原本精神抖擞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空气,干枯的身体摇摇欲坠,总给他们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
在熊书远和熊墨轩身后,紧跟着一对双胞胎,再后面,还有一个较为年轻的女人!
一行人都把眉头拧得紧紧的,最年轻的那个女人几番考虑,才走上前来,挽着徐堇依的手臂,安慰道:“娘,我们回去吧!你身体撑不住,在这样爹会担心的!”
徐堇依终于有了反应,那双浑浊的眼神迅速盯着年轻女人,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你爹?”她的声音沧桑而又沙哑,像是泥沙和玻璃摩擦发出的声音!
年轻女人高兴极了,朝熊书远和熊墨轩以及一对双胞胎使了一个眼色,双胞胎中的女孩子上前,挽着徐堇依另一只手,对她说道:“是啊娘,爹最担心你了,你要是这样不吃不喝,爹会担心的!”
“对啊,烨琰最担心我的身体了!”像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她挣脱开他们的束缚,一步一步走到坟前!
坟包上的泥土还十分新鲜,坟前种了一株万年青,万年青下面摆满了拜祭用的瓜果和酒,三支香袅袅娜娜的飘散着白杨树的香味,一支蜡烛燃得噼里啪啦!
徐堇依缓缓坐在坟前,对他们几个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今晚上你爹就要回家看看了,我在这里等他,到时候带他一起回家!”
熊书远和熊墨轩你看我我看你,这是他爹离世后他娘说得最长也是最清醒的话,“娘,山上风凉,你身体不好··········”
熊墨轩还未说完,就被徐堇依打断了,“没关系,你爹不会让我着凉的。”
是啊,这么多年,他们夫妻这么多年,熊烨琰最最担心就是她的身体,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着凉呢?
“远远啊,你是丞相,要好好做事,多为老百姓做实事,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熊书远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头一跳,有什么感觉一闪而过,在他没来得及抓住的情况下,徐堇依又说了一句:“熊二,你呀,打小就调皮,好好守卫边疆,就是对我和你爹娘的报答!”
接着下去,他们家兄妹几个,没有一个落下,徐堇依一一都说到了!
最后,她无比眷念的覆上那新刻的石碑,缓缓抚摸过上面的印迹,“熊公烨琰”几个那么清晰,深深的印入她的心扉!
“你们回去吧,我再陪陪你们爹!”徐堇依无力的挥挥手,催促他们回去!
熊家兄妹几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