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看着放学后唯一一个跟自己一样回家而不是去武馆练功的傅靖以,察觉到他脸更加白了,穿得也有点多,反问他:“你又生病了吗?”
这是无波第二次这样问他了,傅靖以有些恼怒,他打小身体就不好,学校和武馆里都知道,他爱去不去,她这么问,偏偏还装作关心的样子,肯定是故意的,她是在笑话他是病罐子!
“你怎么不跟表哥说呢?”无波又问。
傅靖以一愣,跟傅聚颍说?“说什么?”
“说你生病了啊?”傅靖以一听,火气又上来了,难听的话刚要出口,又听到她继续说道,“把你们打架的日子推后嘛,等你病好了再打也不迟。”
“打架是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的?”他没好气道。
“怎么不是?”无波一脸理所当然,“反正你们都那么熟,说一声不就可以了,嗯,咳咳,傅聚颍,大爷我今天不舒服,斗得不爽,明天身体爽快了再来比试,这样。”
傅靖以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语气学得是挺像的,可他和傅聚颍不是这种熟啊。
“哎,后天星期六我们要去烤红薯,你要不要去?”无波又说道。
她这是邀他去?傅靖以马上警惕起来,他可没少给人骗着去干这个干那个,结果让他等老半天也没等到人,他可不会上当。
“去不去嘛?反正你在家也是看那些书,少看一天没关系的,”无波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表哥也欢迎你来哦,后天我过去换药了,跟你一块儿去就这样说定了。嗯,我走这边,拜拜,要记得哦,说定了。”
傅靖以心想,傅聚颍欢迎他?骗谁呢,他才不会去呢。
无波则是想,哎呀,忘了问傅靖以他喜欢吃黄芯的还是紫芯的了,回头问问小表哥去。
无波完善回去忙着找红薯,结果忘了把这件事跟傅聚颍说了,第二天傅靖以请假没来,她也想不起来要说。
到了星期六,无波照例跟着外公去了傅靖以爷爷那里换药,换了药,无波就直接去找傅靖以,那家伙又躺床上睡觉呢。她拿开他的书,瞪着他,他眯着眼睛瞪回来,两个人对视许久。
傅靖以首先败下阵来:“干嘛?”
“去烤红薯啊?”
他慢慢坐起来,咳了咳,说:“我才不去。”
无波看着他:“为什么不去?”
“烤红薯有什么好的,我才不稀罕,”傅靖以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要是我,我就烤鱿鱼、肉丸来吃,浇上麻油,那才叫好吃,就你们的红薯,我才不想吃……”
“你家有鱿鱼有肉丸?”无波打断他的话问道。
傅靖以哼了一声:“那当然,多着呢,想吃多少有多少……”
“那你就去烤鱿鱼烤肉丸嘛,你烤你的,我们烤我们的。”无波催促道,“快去拿快去拿,不然我的红薯要被他们吃光啦。”
啊?傅靖以顿时僵住。
烤红薯的地方是在地里,傅聚颍挑了块砍了杆的玉米地,几个人捡了树枝和玉米杆子,用土块围了个小圈,生起火来,等小圈里都热乎了,挑了几个红薯靠在火堆旁边煨着。
“阿颍,无波怎么还不来?”大胖问道,“红薯都熟一边了。”
傅聚颍抬头看了看:“那不就来了……那是谁呀?啊,病秧子!你来干嘛?”他指着无波后面的傅靖以,手指抖啊抖啊抖,好不激动。
小表哥,不用这么高兴吧?无波一边感慨着自己的“明察秋毫”,一边把傅靖以拉到跟前,然后对傅聚颍说:“来烤红薯啊。”
“谁让他来的!”
“我啊,”无波得意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叫,所以帮你叫了,感谢我吧?”
不好意思叫?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纷纷看向傅聚颍,之前他不是一直跟他们说要对付傅靖以的吗怎么他就先背叛他们了?
“谁不好意思了?”傅靖以大叫起来,“我巴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他呢,走走走!”
傅靖以不乐意了,叫他来他就来,叫他走他就走,当他是谁啊?他偏不走!
傅聚颍立刻盯着罪魁祸首:“无波,我们烤我们的红薯,关他什么事啊?”
“可是……”无波的眼睛在火堆里的红薯溜了一圈,一脸为难,“他带了鱿鱼和肉丸……”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包括傅聚颍的,鱿鱼和肉丸?谁敢把这个偷出来?那不是存心找爸妈打吗?
在众人怀疑而炙热的目光中,傅靖以慢慢地打开手上的塑料袋……
吱——不知道是谁吸了一下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无波每十天就要去换一次药,这是第二次去换药,看病的人比较多,傅清栋一边给人摸骨,一边探出脑袋来,让无波在边上等一下。外公跟旁边的人搭上话聊起来了,无波坐着闷便四处溜达,这里说是医馆还不如说是从家里隔出一个偏厅来专门给人看病的,有道门通到隔壁房间里,无波晃过去,眼尖地看到里面的房间里放了两个大架子,上面满满都是书,书架下面搭着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一个小孩儿,脸上盖着本书,看不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