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徐卿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不算顺利,虽说今天跟老观主聊的很多,但有关于那座新建的老君像的事情,车轱辘话说了一大堆,有用的信息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出半分。而且……”
说道这里,徐卿的话顿了顿,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东西,一时间有些不确定的样子。
“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而且,老观主似乎并不想让我去问有关这老君像的事情,每次我一提起,他就会下意识的转移话题,并且脸上露出一种似是尴尬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说谎了一般。”
我顿时愕然,“看上去像是说谎,那岂不是正在说谎?”
然而就见徐卿摇了摇头,“我从小就出入老君观中,与老观主可以说是老相识了,从我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没有说过任何谎话,只有有人向他询问,要么是闭口不言,要么是实话实话,根本就不会出现第三种结果,用超过一甲子时间所打造出来的结果,我认为还是能够相信的。”
听到徐卿这话,我顿时沉默了下来,一个人一天不说谎、一个月不说谎乃至一年都不说谎是完全有可能的,但用近乎一生的时间来让自己不说谎,这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老观主凭借自己一生所打造出来的金字招牌还是十分可信的。
“或许只是老观主并不知情,我之前曾经听说他年事已高,已经多年都不管观内的事情了,一应杂事全都是由王青松王道长代理。”
“或许是吧……”徐卿喃喃道,随即沉默下来闭口不语。
“我明天打算去探一探老君观内的详细,这些天这么多人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总感觉有些不对,杜正和对这件事虽说派出了大量的衙役进行调查,但我总感觉他对这件事并不是太上心,就好像是任凭这件事继续发展一般,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但出于某种原因让他对此闭口不言,任由事情发展。
但对我来说却不能视而不见,越是拖延就越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包括老乞丐在内的死亡,这些事情都与老君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一定要去里面看一看!”
眼见着他沉默下来,我连忙对着徐卿说道。
“这不可能,老君观虽说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观,但里面的道士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并且老君观每天晚上都会有年轻一派的道人巡逻守夜,再加上周围的墙都是高墙,若是你半夜潜入,但凡要出点儿什么动静,必定会被那些道人抓到,到时候别说你去寻找老君观内有人作恶的证据里,连你都得给送到衙门口儿充作盗匪关进牢里!”徐卿连忙说道。
作为从小就进出老君观的熟人,对老君观内的事情比我要清楚的多,在听到我的计划之后,徐卿下意识地反驳了起来。
老君观在这洛阳城内传承了近两百年的时间,平日里信众供奉、贵族捐赠,所积攒下来的财富极多,就连各个神殿内的用来照明的烛台都是鎏金嵌宝极尽奢华,这样的奢靡富贵,自然吸引了大量的匪人,从建观伊始就络绎不绝。
虽说这洛阳城里有值夜的衙役更夫来回巡逻,但架不住总是有人惦记,一来二去为了省去麻烦,老君观内也就开始自己组建了巡逻的队伍,每天晚上都会沿着老君观的外墙不断的巡逻。
一来二去,在抓住了足有数十个大大小小的贼人之后,那些个贼偷儿也就反应了过来,除了想要扬名立号的大贼还惦记着老君观之外,其余的小贼全都开始绕着老君观。
虽说逐渐也太平了下来,但这种巡逻守夜的规矩却没丢下,一直到现在,巡逻守夜都是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在修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所要干的工作。
我抿了抿嘴,我虽说也有些功夫在身,但那些大多都是家传的用来正面对抗的功夫,根本就不能用来偷金窃银,若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趁着夜色翻墙进入,一定会被那些道人们抓住。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头疼了起来,抬起头下意识的看向徐卿,就见他脸色深沉,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随即就见他脸色顿时肃然了起来,似乎有了什么决断了一般,转过头对着我问道:“你确定要去老君观内看看吗?”
我顿时一愣,随即连忙回道:“我一定要去!那些死去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死亡前的一段时间内都曾经进入过老君观内,一个两个的或许是一些巧合,但这么多人都曾经去过,这已经不是巧合了,背后必然有着什么特殊的关联,想要找到更深的线索,唯有去老君观内探查一番了。
而且这件事,我也找牛浩商量过了,他明天晚上会代替原来的人打更,到那时候晚上有牛浩帮忙做掩护,更容易进行下去。”
我的话刚落,就见徐卿摇了摇头,“太麻烦了,如果从外面翻墙潜入老君观内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还会有被人抓住的风险!”
“那怎么?”我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见徐卿摆了摆手,“明天白天,你装作头疼难受的样子,我到时候会找人把你抬去老君观,就说你因为梦魇缠身导致受惊生病,想要在观内留宿请求神佛庇护,凭借我的关系,王青松一定会允许我们晚上在观内休息,到那时,咱们便可以趁夜出去,前往老君像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