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圭鬼眼中,点破七脉的我此时浑身阳气倾泻而出,在它眼里就如同太阳一般的存在,然而这种强度的阳气还不足以震慑这只圭鬼,就见它再次张开嘴巴,不顾徐卿再次射入的羽箭,整个人径直的向我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竟带其了一丝旋风。
我心中一动,连忙将两条胳膊横挡在自己的面前,随即就感觉一道巨力猛地从我前伸的胳膊上传来,将我重重的砸的倒退数步,然而这圭鬼却没有丝毫的紊乱,身子向后一缩,随即再次的向我奔了过来。
我不由得暗骂了一句,这圭鬼的力气之大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了的,一次两次的还可以,要是这么一直抵挡下去,不出五下,我的胳膊必定会被它直接打断。
想到这里,我连忙身子向右一侧,堪堪躲过这圭鬼砸来的拳头,随即咬破舌尖,对准这圭鬼的脸,一口真阳涎直接喷出。
就听得滋啦一声,那圭鬼干瘪的脸皮上顿时就浮现出一个个血泡,连带着溅起数道青烟,随即就见那圭鬼猛地张大嘴巴,惨烈的嚎叫再次响起,显然我这一口真阳涎的威力相对于刀剑对它的伤害更大一些。
趁着这圭鬼被真阳涎刺激的没有再次攻击之时,我连忙侧过身子,双腿用力一个旱地拔葱直接跳将起来,双脚径直的踩在这圭鬼的肩膀,随即身子下落,双手下抱如同抱西瓜一样的将这圭鬼的脑袋抱在怀中,随即两手一拧,就见这圭鬼的脖子顿时转了一圈儿。
我本以为能够趁势将这圭鬼的脑袋摘下,谁承想到底是异变过一次的圭鬼,它身上的皮肉相比于之前变得更加坚韧,哪怕我借力扭断了它的脖子,也因为那外面的一层坚硬的皮肉的缘故,使这圭鬼的头依旧挂在脖子上。
一击不成,我连忙双脚一蹬,一个后滚翻直接落到地上,随即快步的跑动两步,与这圭鬼拉开一段距离。
就见这圭鬼垂落一边的脑袋猛地抬起,一张带着漆黑牙齿的嘴巴快速张开对着周围用力一咬,我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反应过来直接跳走,否则此时已经被这圭鬼咬在身上了。
但眼下,虽说将这圭鬼的颈骨打断,让这圭鬼没办法自由的张嘴咬人,但打到现在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成果,就在这片刻的功夫,我已经能够感受得到身上的阳气已经到了最为鼎盛的时期,这种状态还能再坚持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到那时候出于巅峰的阳气就会飞速的回落,所以必须趁着这段时间再次攻击。
“还能起来了吗?”我转过头对着躺倒在一边的杨月柔大喊了一声,刚才的一瞥我竟然发现有鲜血从她的肚子的位置当中流出,将她所穿的衣服染红了一片,显然刚才那一击不只是将她打飞。
“能!”
就听见杨月柔勉强的将自己的身子撑起,一只手捂住肚子,有血液从那肚子里面流出,虽说看上去状态极为凄惨,但她的声音却仍旧中气十足,似乎并没有伤到内在。
“你们缠住它,想办法将它逼到墙角,我这里有镜子!是面古镜!”杨月柔伸出沾着鲜血的手,向着一边的架子上指去,就见在一边的一个架子上,平放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盘状的东西,若不是杨月柔伸手去指,我根本无法将这东西和镜子联系起来。
秦汉时期,世人普遍认为铜镜可以镇压僵尸,因为当时的人对着镜子是要正容,看看自己的表情是否庄重严肃,衣服帽子是不是穿戴得整齐,要是穿戴歪斜了,就要赶紧正过来,所以铜镜是正的代表,一正能压百邪,另外镜也代表阳,是白天的象征,是对阴有着绝强的威慑力,两者相加使得镜子在镇压邪祟这一面上有着绝佳的用途。
尤其是古代先贤所用到的镜子,这种古镜由于长时间与照见古代先贤的仪容,使得自身正气最为充盈,一些普通的邪祟之物,在见到这面镜子之时,就会被这些镜子当中所留存的正气激的魂飞魄散。
正是因为这种特性,所以家中若是经常发生怪事,或者房屋所处的位置风水不好,便可通过悬挂镜子的办法,驱散家中的邪祟之物。
而杨月柔所指的那面镜子,面朝下的放在架子上,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见这镜子的一个侧面,根本看不清全貌,但从那镜子的材质和上面所展示出来的工艺来看,那似乎是一面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镜,并且与其他古镜不同的是,这面镜子不是用铜或者其他的金属材料制成的,反而是用石头磨制而成。
“帮我捉住这圭鬼的两条胳膊!”
听到杨月柔的话,我连忙转过头对着黑子和徐卿说道。
他俩也都明白此时的处境,徐卿将成功再次背在了自己的身上,随即与黑子合力,直接缠了上去,顾不得躲闪这圭鬼打来的拳头,两个人硬是挨了一下,这才将这圭鬼的胳膊扭住。
眼见如此,我咬紧了牙关,双手作镇山法的手势,用尽全身力气对准这圭鬼的胸口就是一戳,那圭鬼似乎没料到我有这么一手,一个趔趄,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起来,逼得徐卿和黑子两个人快速的跟上。
我犹自不松手,镇山法压住这圭鬼的胸口,使得他没办法快速的反击,整个人快速的欺身而上,压着这圭鬼直接撞向一边的墙壁。
我头也不回的对着杨月柔喊道:“镜子!”
随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我连忙抽出左手,对准那破空声所传来的方向用力一抓,就感觉虎口一阵发麻,一个极重的圆盘样的东西被我抓在手里,一面光滑一面粗糙。
我反应过来,左手抓着镜子的边缘将光滑的那面对准这圭鬼的身子就照了过去,只这一下,那圭鬼哀嚎一声,整个身子兀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