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有立场。
徐维康彼时所为,任什么人看在眼里,也不能说他做的有错。
但此事,致沐睿这许多年遭受磨难折辱,若当真摆到台面上来,势必会引得他与徐维康生出嫌隙。
“此事,到今日这里,就止了。”
“初一,你去一趟黔国公府,把点心给黔国公送去,跟他说,阿睿伤的厉害,不便挪动,需在山上养些日子。”
翎钧又看了徐维康一眼,起身,绕过书案,往门口走去,“黔国公定会生疑,跟你问彼时情景,你只如实跟他告诉即可。”
“轻心之前做的金疮药,还剩多少?”
行至门口,翎钧又深吸了一口气,唤了候在门外的冬至,跟他问了一句,“孙大夫照着方子,可配出一模一样的来了?”
“回三爷的话,连属下身上的这瓶加上,还有十瓶。”
“孙大夫试了多次,颜色一直未能与王妃配制的相同。”
听翎钧问,金疮药还剩几瓶,冬至不禁肉疼的塌了脸色,这可是王妃亲手配制的,他和初一,也才一人只得一瓶备用。
现如今,听着意思,翎钧竟是要为了沐睿,把所有的“存货”都拿出来,一瓶备用的都不给自己留,这,这也太离谱了些!
“找箱子装好,咱们这就出发。”
跟冬至吩咐完,翎钧才又回头,看向了已经站起身来的徐维康和朱时泽。
“初一带回来的那个小厮,交给你了,维康。”
“时泽,你替我去一趟德水轩,让鸿雪帮我准备些堪用的药材,阿睿那里,今晚,恐会有些麻烦。”
沐睿在为了他赌命。
他不愿,也不能让沐睿输。
于理,以沐睿的性子,没道理这般冲动,可……
“你府里的刑室,我用不惯。”
“人,我带回城外……罢了,不过是个小厮,想来,也没什么难审的,就用你府里的刑室好了……”
徐维康本想说,要带那小厮去城外的魏国公府别院审讯,但一抬头,目光遇上了初一,想到之前时候,自己受朱时彤和他遣来的人怂恿,做过的那些混蛋事儿,便忙改了口,“至多一个时辰,我就去山上帮你。”
说罢,徐维康移步出门,行至院子门口,抓了被初一带回的小厮,将其在地上拖行着,跟着给他引路的人,直往三皇子府的刑室而去。
出身武勋,不擅刑讯的人,是不存在的。
像徐维康这种,出身武勋,还曾为将的人,对此,自是更轻车熟路。
之前,他受朱时彤遣去他身边的人蛊惑,使人用石碾,碾压初一腿骨,只是因为不喜欢听那女子唠叨,跟他当真要用手段折磨人,绝不会是相同程度。
三皇子府的刑室,一向恶名在外。
本就被初一吓懵了的黔国公府小厮沐鹿,一听徐维康要将他拖去三皇子府的刑室审讯,顿时便被吓得湿了裤子。
他想求饶,却无法发声,想挣扎,却手脚不停使唤,只被拖行摩擦的疼痛,便让他的身体本能的抖个不停,宛若一条离了水,拼命挣扎求生,却被厨子压在了砧板上的鱼。
……
翎钧带着冬至,快马加鞭的到了孛儿只斤氏“礼佛”的那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