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修格便只能继续自己那未竟的工作。
如今的他既没有疲惫感,也无法觉察到时间的流逝,能够陪伴他的便只有那些混乱且零碎的记忆了。
属于学者与法师们的记忆被修格作为了自己的攻坚重点,而随着他不断翻找、整理这些复杂的记忆与知识,他在其中终于有了特殊的发现。
在某段记忆里,他看见了一个「熟面孔」。
修格记得,在普特林参与罗维广场演讲的那一天,这张面孔便曾出现在演讲台上,正是他在主持那一次的活动。
然而这名中年人同时也是一名法师,他在魔法领域的造诣极为惊人,且很有可能已经拥有了湖泊级以上的水准,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拥有无量前途的施法者,却毅然决然地走入了37号宅,并在那诡异的献祭仪式当中将自己作为了最为关键的仪式钥匙。
那名中年法师衣物上的黑色太阳图案,已经揭示了他的来历。
「黑日结社……看起来塞伦城中发生的一切,确实都在他们的计划当中,而且黑日结社极有可能提前做出了许多的预案,因此就算那名实质上已经背叛了结社的地精法师马赛尔做出了这样的举动,黑日结社也仍旧能够通过另外一套计划让自己的目的达成。」
修格回忆着自己所接受到的这些古怪祭文,在将它们与黑日结社的那些预言结合在一起后,修格终于窥见了结社计划的一部分真相。
「从最终的结果来看,黑日结社此行的最大目标便在于执行这场献祭,并成功召唤出那团古怪的黑色怪物……塞伦城作为战争的爆发与终结之地被定为了献祭场所,幻形虫们因为自身的特质而被他们视作「残缺的子嗣」,无能后辈之鲜血,这极有可能指的是参与庆典仪式的王子和贵族们的鲜血。」…。
「至于愚昧者的欢庆,想必就指向参与庆典的平民了。」
「而最后,虚无的空壳……」
修格的思考在此刻突然停滞了下来。
因为根据那黑色粘稠怪物无论如何都要碰触自己的欲望,竭尽全力侵蚀自己肉体与精神的行为,以及在侵蚀过程当中不断重复念诵的祭文来判断……
「该死的,所以那段话最后提到的空壳就是我了?」
就在修格认真地进行自我质疑时,一阵异样的响动从旁边传来,于是修格的注意力立即从精神世界当中抽离,在带着些许微光的黑暗里,他感觉似是有什么人打开了旁边的窗户,于是寒冷的风吹了进来,一丝冰凉缓缓飘下,落在了修格的眼皮上。
或许是因为阻碍他苏醒的那些障碍已经被基本去除,又或许是那一抹冰凉带来了足够的刺激,修格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于是他看见了明亮的天光,看见了摇晃的车厢与车窗,也看见了缓缓飘下的雪花。
当然,他也看见了那个屈身于窗旁,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熟悉面庞。
「我……躺了多久?」
修格尝试开口,然而他的声音却沙哑得简直不像活人。
「已经七天了,修格先生。金酒月结束了,现在是雪临月。」
薇琳·恩斯特的声音如窗外的风一般寒冷,却又如同那些缓缓落下的雪花般,带着些许颤抖之意。
她赶忙抬起手来,将车窗关成了一条缝。
……
在卡忒尔历2699年,金酒月的最后一天,哈维德王子及王妃的死讯便传遍了罗维高原。
与此同时,「和平之城」塞伦当中所发生的一系列反常魔法事件也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