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去——”
话还没说完,曹氏就急急忙忙的跑过去,阻止梁安。
若是再晚一步,梁安都得把棺材盖掀了——开棺验尸。
“安哥,你别这样,别这样。”
曹氏一边说,一边拉着梁安的手,不让他动。齐妙也急忙跑过去,帮着曹氏一起拉着。
很明显,他们俩根本拽不动。
梁庐生怕弟弟做傻事儿,把着梁安不让他动。嘴里不停的说:
“老三,老三,清醒点儿,清醒点儿。咱娘刚走,你别这样。”
梁安使劲儿的挣脱,奈何人太多,他根本挣脱不开,瞅着棺材咬着后槽牙,说:
“二哥,咱娘死的不清不楚,我要开棺验尸,我要找开棺验尸——”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么难过,凄凉。
齐妙同情的落了泪,不是为了王氏流泪,而是被梁安的孝心感动。
梁亮站在一旁,听着梁安的话,不愿意的呵斥着:
“老三你什么意思!我们夫妻俩天天劳心劳力的伺候,你干什么了?你就来那一会儿,就显得你孝顺?现在又说咱娘死的不清不楚,谁能害死她不成!”
话说的理直气壮,食指凭空虚点,一副随时要打架的样子。
梁庐看着这样的梁亮,目光一沉。梁安不仅没被他的呵斥声打消念头,反而挣扎的更猛烈——
“不行,我必须开棺,二哥我要开棺验尸。娘走的时候咱们不在,咱们来的时候已经入殓,啊——啊——”
“啪——”
一声嘶吼,换来了梁金山的一个巴掌。
瞬间,把梁安打的不吱声,消停了下来。
齐妙松口气,人在悲痛欲绝的时候,若是不让他冷静,难保不会出事儿。
颅内压力过高,脑血管支持不住,后果不堪设想。
古人虽然医术没有那么发达,可这点常识还算明白。
梁亮见梁安消停了,冷“哼”一声,继续嘟囔着说道:
“你也好意思在这儿叫嚣。要论孝顺早干嘛去了?娘刚走,做戏给谁看?”
轰——
梁亮这话说完,算是再一次激怒了梁安。原本安静了的梁安,又“猛”地朝梁亮动手——
“啪——”
梁庐反手,再给梁安一巴掌。兄弟俩在灵前大打出手,传扬出去,他们哥仨就不用做人了。
但是梁庐永远都跟梁安一条战线,看着悲痛欲绝的梁安,扭头等着梁亮,说:
“老三慌什么,二哥跟你想法一样,我们必须开棺验尸!”
轰轰——
梁家老二突然也这么说,梁亮跟冯氏都不干了。夫妻俩“双嘴合并”,不停地嚷嚷着“不能开”、“惊扰死者”之类的话。
夫妻俩都是大嗓门,这会儿又是急躁的不行。
叽里呱啦,院子里那叫一个热闹。
齐妙冷眼旁观,突然明白为什么冷的梁庐,刚才会那么说了。
梁亮不是个有心计的人,自打老人家没了之后,他从来不出头,更不管事儿。
尤其是要出钱的事情,他就更不管了,全让两个弟弟出面。
可是刚刚,就在父亲提出开棺验尸的时候,他却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