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二明,你胆子不小啊,居然给本宫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娘娘恕罪,娘娘赎罪。”二明一边求饶一边磕头。
夏侯秋捏着手里的欠条,看着二明卑微的嘴脸,“猛”地起身,照着他的肩头狠狠就是一脚——
“本宫待你不薄,你的月例银子跟内务府总管一样。你居然还能欠债,而且还欠了这么多,你告诉本宫,你都干嘛了?”
“奴才……奴才错了,请奶奶姑娘宽恕奴才,奴才真错了。”
二明边说边磕头,那个卑微的样子换做以前,夏侯秋肯定心疼。
不过这一次……
她是亲耳听到了那些老百姓说了什么。
没想到她背负着“南越”二字,她身后的人竟然会……
眼冒寒光,看着血卫,清冷的道:
“把他拖出去,打三十板子,然后送去官窑服苦力。”
“是。”血卫走过来,一边架着一个。
二明嘴里不停的求饶,夏侯秋瞅着他,怅然的道:
“这么多年,你背着本宫做了多少事情?本宫天天背负着可笑的‘南越’二字,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哈哈……哈哈哈……”
夏侯秋笑的凄凉,可以说很难过。强忍着心头的苦涩,深吸口气,继续又说:
“就在城西口那里行刑,不用给面子。”
“是。”
二明还想说什么,血卫直接点住他的哑穴,把人拖走。
夏侯秋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
彩平见状,蹲下身子,心疼的看着她,说:
“娘娘,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您别这样啊。仔细自己的身子,您身体一直都不好。”
夏侯秋闻言苦笑,撩眼看着她,苦闷的说:
“这么多年我端着自己,殊不知我自己的陪嫁,早就让我颜面尽失。关键是我不知道,还理直气壮的在夫君面前端着。”
“我就跟个跳梁小丑一般,自以为自己很厉害、很端庄,其实就是……”
“娘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二明不能代表您,况且殿下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夫君的意思。”夏侯秋坐直身子,仰靠着椅背好一会儿,又道,“夫君是给我留了面子,让我自己来处理。可是……”
“娘娘,咱们该准备了,一会儿殿下回来得吃饭啊。”
彩平明白这会儿说这些有点儿残忍,但是任由她自责下去,只怕怒火攻心,又该躺下了。
夏侯秋重重叹口气,起身去了厨房。
本来很好的心情,因为这件事儿闹得,什么都做不下去。
看着桌上的菜,夏侯秋长长叹口气,说:
“我去楼上躺会儿,你自己做吧。”
彩平闻言自然没有异议,小心翼翼的把人扶着上去,不安的瞅了眼,说:
“娘娘,您别想太多,殿下不会怪您,真的。”
“你出去吧。”夏侯秋翻个身,把被子盖在身上,眼泪簌簌的落下。
她这会儿是真的难受了。
说不出来的苦闷,说不出来的堵心。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说什么都不会那么任性。
至少,她会多出来走走,看看自己的陪嫁到底有没有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