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此刻抱着她,心如刀绞。
胸口血腥味道再次翻涌上来,他拼命压制着,不让自己在此刻倒下。
“肖寒,你来了,我知道我有希望了。我知道……”
“可我现在真的很痛苦,我不想忍了,我浑身都痛,我很难受……你知不知道……呜呜……”
“你要是知道的话,你为何不帮我?你为何眼睁睁的看着我难受不帮我……呜呜……”
之前麻木的疼痛都在这一刻复苏,蔓延。
她只觉得自己一瞬像是被扔进了十二月的冰湖里,一瞬又被扔进滚烫的油锅中,这种折磨是跟之前被挟持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挥舞的双手,受伤的食指不小心触碰到肖寒衣襟,当即疼的惊呼出声。
“啊!好痛……”
食指原本就少了指甲,如此更是触碰到了还没愈合的伤口,鲜血汩汩冒出来,连带之前涂抹好的药膏也被鲜血湮开。
“肖寒……我……让我看看你……”
话音落下,长亭缓缓阖上眸子。
她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瞬剧痛刺激的她虚弱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要睡多久才能醒来,只知道,这一刻,的确是到了她身体的极限。
一天一夜不吃不睡,还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反倒是昏迷才是一种解脱。
可对肖寒来说,却是更大的折磨。
“长亭!长亭!”
嗤!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长亭才将晕倒,肖寒就支撑不住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马车外面,扈普泽光速冲了进来,看到眼前一幕,都不知该说什么。
感情啊,真是折磨人!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也不好过。
单纯的痛苦上升到感情方面,就是加倍的痛苦和折磨。
“五爷,你还是先躺下休息一下吧,你之前喝了那么多酒,如果强撑着坚持到飞流庄的话,只怕到时候要从马车上抬下两个人了。”
扈普泽不是危言耸听。
之前他是不知道肖寒用烈酒来压制体内寒毒,如此危险的以毒攻毒,若是他在,拼死也会阻拦的。
其实,也是他反应慢了一点。
肖寒之所以将他留在马车上原地守候,为的就是不想他阻拦他。
肖寒摆摆手,态度却是更加坚持。
“我能坚持到飞流庄!不用管我!”肖寒推开扈普泽,坚持自己抱着长亭。他清楚她身上每一处骨折的地方和伤口,只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多少,他不敢想象。
扈普泽见肖寒这样,真想一拳打晕他算了,可肖寒就算是寒毒发作,反应也比正常人快,更何况郦长亭还受伤了,他如何能放手?
没想到,他竟是随了他师傅的痴心情长。比起肖寒父亲的风流倜傥桀骜不羁来,在扈普泽看来,肖寒更像是他师傅的儿子。
扈普泽和肖寒师出同门,都是一个师傅带大的。
可扈普泽的性格却是像极了肖寒父亲,玩世不恭又风流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