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要来上课的太太们都送了帖子来,邢霜按着时间,五人一班这么排了下去,谁哪日能来,都在回帖上写了。
王熙凤这边刚一开班就能收这么多学生,也是乐得合不拢嘴。用自家太太的话说,束脩倒是小事儿,可经过这事儿,她定能在京城的贵妇圈里彻底火起来。
而她也是个精明的,第一堂课,竟不教别的,只教人怎么起针。第一拨共几十个人,分五人一班也有十班课了。她就教了整整十班课的起针。
接着又轮到第一班的人后,她又只教平针。再这样轮十班下来,再教人怎么减针,怎么加针。
待这些个太太奶奶们的,会熟练的运针了,都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一看到年关了,王熙凤又宣布休课不接待了。
一群太太们叫苦连天,偏偏这时邢氏的铺子里放出许多成品毛衣毛裤来,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虽然知道这是邢氏故意的,可太太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买来了就穿,只等着来年开了课,早些把织毛衣学会了,以后就再不必买这种不贴身的毛衣了。
这一年过年,大将军府倒是喜笑颜开其乐融融。
算起来,邢老娘来了这边已经一年多了,如今与贾母相处的跟亲姊妹似的,这在世间也是难得。
要知道这亲家之间多少会有矛盾,偏这邢老太每每见到邢霜必虐,不是骂人便是横眉瞪眼的,惹得贾母对邢霜更加怜惜。
而王氏对邢霜也更加服帖,有言必应,几乎就把邢霜当成了天。
王熙凤更不用说,自打开了教学班后,婆婆让她往东,她绝不朝西边看一眼的。
邢霜这年也过的舒坦,丈夫在朝中顺风顺水,家里也是一切稳妥。有了王熙凤回来,自己不但轻松了,还比往年赚的更多。
于是今年,她财大气粗了一把,家里上上下下皆多了一倍的利钱,把那些丫鬟小厮婆子管事都乐的合不拢嘴。
贾母看到这些,心中忍不住想到,以前家里也赚钱,也由老大家的管着,却不如今年这么舒心顺意。
王熙凤这人精,瞧出老太太有心思了,趁着大伙出去放烟花,留在后头体贴的问了一句。
贾母素来爱她,便将这心里话给全盘倒出。
王熙凤听了,眼珠一转笑道:“老太太这都想不明白?这可都是您的功劳!”
贾母一怔,笑道:“你这猴儿又来哄我,我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我的功劳?”
王熙凤咯咯直笑:“老太太又跟我装糊涂呢,若不是老太太待太太更信任了,太太也放不下这心思好生做事不是?这心安泰了,家就昌顺了。老太太您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母被王熙凤说的一愣,仔细想起这一年多对老大家的改变,似乎确实如此。她不由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渐渐的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