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昏睡在罗汉床上,脸色极是不好,容芷正垂首为她把脉。
不一会儿,又褪了裙带,为昭和细细查验了一番,才面色稍缓,道:
“还好没有大碍,夫人只是受惊晕厥。。。。。。”
李太微守在昭和床前,眼底厉色尚未褪去,闻言稍稍宽心几分。
“可是郡主,夫人尚在孕中,若是几次三番折腾,只怕身子。。。。。。迟早受不住啊。”
容芷立在一旁,依稀听得念夏与金嬷嬷一番耳语,小声劝道。
李太微如何不晓得她母亲的性子,今日受辱,若是待她醒来,只怕真能做出御前求和离的事儿。祖母那里向来强势,如今又当面儿捅破了薛氏这层窗户纸,指不定又要到父亲跟前闹上一场。
李太微前世见惯了风浪,此时焦躁的心绪很快平静下来。
她原想着将母亲的孕事悄悄按下,只为查出前世昭和的死是否有人暗中动过手脚。可眼下事不由人,只有将母亲的孕事公开,才能解了祖母的心结,也能叫母亲爱重身子。
最重要的,是能拦下薛氏入府的事儿,她决不能在这个当口,叫薛氏如愿!
李太微垂眸,待周身散了戾气,才哑声道:
“容芷,我叫念夏陪你亲自跑一趟太医院,你从今日当值的太医中挑出几人请来,你可明白?”
容芷眸光一闪,郑重的点了头。
白氏入门时,刚好与容芷擦肩。
容芷侧身行了礼,白氏不由顿住脚步,细细将她打量了一番。这才想起什么,方欲开口,便叫李璞上前遮挡了视线。
“母亲!您快去内室瞧瞧三婶娘吧!”
李璞年纪轻了些,又是个毛头小子,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儿,惊惶二字就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三婶娘前几日才晕过一回,今日怎么又。。。。。。我瞧老三脸色极是不好,您快进去看看。。。。。。”
白氏收回目光,与他仔细交待了两句。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房来报,说相爷回府了,径直去了华安堂老夫人那里。
白氏眉头一蹙,思索了一瞬,返身就往华安堂去。
“母亲!”
李璞惊讶的唤了一声,白氏脚步匆匆,却是没有回头。
李璞从未见白氏如此失态,忙跟了上去。
华安堂内冷冷清清,烛光映着李老夫人的身影,有些恍惚。
薛氏退了出去,堂内只留孙嬷嬷伺候,她亲手沏了茶端上来,屋内一时静谧。
“母亲,莫说夫人为我拼死生下了阿鸾,便是她一无所出,儿子也绝不会再迎娶妾室进门!”
李盛敛了周身戾气,与李老夫人沉声道。
“你!你这逆子!”
李老夫人气的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