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放你在旁人屋檐下,不若在我眼皮子底下亲自照顾。”
他低下头,缱绻吻了吻她的脸颊,“我无比庆幸,当初没有放走妹妹。”
云黛被他浑浊的鼻息弄得痒痒的,偏头躲了躲,笑道,“别闹。”
谢伯缙道,“你如今揣着这小崽子,我哪还敢闹你。”
说起来,昨日父亲又把他叫去书房,耳提面命地警告他不许胡来,胆敢胡来,伤了孩子,全家都不饶他。
云黛听出他话里的酸味,抿唇笑道,“夫君这是吃味了?”
“是。”
谢伯缙拿下巴蹭了蹭她娇嫩的脸颊,也不掩饰,“自打有了这小崽子,你眼里都是它,每日嘴里提起最多的也是它。今儿要给它做帽子衣裳,明日又要给它做鞋袜,你都未曾这般待我。”
“可这是我和你的孩子呀,哪有当父亲的与孩子争宠?”
“现在有了。”
“……”
云黛语塞,过了会儿,她记起宴上乔氏提起的事,顺势与谢伯缙提了起来。
“我觉着母亲说的也有道理……”
话还没说完,便觉着腰上一紧,旋即头顶传来男人沉冷的嗓音,“你要撇开我?”
云黛一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跟我回北庭。”
他撑起身子坐起来,撩开幔帐,叫外头的烛光透进来些,“我已问过大夫,前三个月胎像坐稳后,只要照顾得当,坐车坐船并无妨碍。我们不着急回去,等你坐稳胎再回。擅产科的大夫、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奶娘,能备上的都备上。路上也不着急赶,三个月走不到,就走五个月、六个月,总不教你累着。”
影影绰绰的烛光下,他黑眸沉静如海,深深看向她,“最重要的是,我无法忍受你冒着风险生产时,我却不能在旁陪着你。”
哪怕知道那时他帮不到她什么,可在她身边守着,起码能叫她安心些。
云黛听到他这话,鼻子微酸。
缓了缓心绪,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更噎笑道,“我也没说我想留下呀。”
谢伯缙朝她俯身,“真的?”
云黛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深深埋入他怀中,“嗯,真的。”
“再说了,我也舍不得大哥哥。我想要一直跟你在一起,每日每夜,每时每刻……和你一起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孕妇容易胡思乱想,她也不例外。
自打怀孕后,她想了许多许多的事,尤其想到妇人生产的凶险,想到母亲就是为了生自己而丢了性命,她就愈发想要谢伯缙的陪伴。
若厄运真的不幸降临,她希望她闭眼时,是他陪在身旁。
“哥哥。”她唤。
“嗯,我在。”
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她轻软的嗓音带着满满的依恋,“无论怎样,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谢伯缙心头软的一塌糊涂。
将怀里人搂得更紧,他亲吻她的眉心,黑眸中尽是宠溺爱意,“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最终,云黛在国公府养了一个月的胎,得到谢老夫人亲自把脉的肯定后,才收拾行囊与谢伯缙一道前往北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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