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正自闲得百无聊赖呢,冷不丁见得范疆所部从营中狂飙而来,登时便乐了,也自没啥客气可言,朗声便下达了攻击之将令。
“轰、轰、轰……”
随着何崇的将令下达到了各舰,正自闲极无聊的大燕海军炮手们立马齐齐动作了起来,很快便调整好了炮击诸元,就在范疆所部狂奔到了离魏延所部还有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时,七艘大燕海军战舰几乎同时开火了,隆隆的炮声中,两百余枚开花弹呼啸着划破了长空,密集如雨般便向范疆所部砸了过去。
“撤,快撤!”
这一见到大燕军那些战舰的炮舷窗处火光狂闪不已,范疆便知情形不妙,第一时间便即回身而走,与此同时也没忘了紧急狂呼了一嗓子,可惜还是迟了,大燕军这么一通火力覆盖下来,措不及防的荆州军将士们当即便被炸得个鬼哭狼嚎不已。
荆州军将士们根本没有防炮经验,时值炮火覆盖下来之际,都只顾着四下乱冲乱窜,却又哪能逃得过无数弹片的横扫,出击的三千将士当场便有四百多人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余者无不惊恐万状地掉头便逃。
“大都督,贼军雷震子犀利无比,末将、末将……”
早在出兵之前,范疆便已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可真到了损兵折将之际,他还是不免为之心惊肉跳不已,当然了,相较于忧心大燕军的火炮之犀利,他更担心的是张飞会在盛怒之下斩了自己。
“废物,区区四百余伤亡而已,竟就敢不战而逃,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张飞这回倒是没下令斩了范疆,可同样也没轻饶了其。
“大都督恕罪,大都督恕罪啊……”
五十军棍可不是那么好熬的,一闻及此,范疆的脸色瞬间便是煞白一片,紧着便狂嚷了起来,可惜啥卵用皆无,众将们也不敢再在此时为范疆缓颊了,全都默默地看着范疆被几名士兵架到了一旁,褪下了甲胄,一通乱棍便已毫不容情地招呼了过去,直打得范疆鬼哭狼嚎不已。
“谁敢再去攻敌,嗯?”
张飞是铁了心要拿范疆来杀一儆百的,自然不会去理睬此獠的惨嚎声有多凄厉,在冷眼环视了下众将之后,这才声线冷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
荆州军敢战的、能战的差不多都已死光了,剩下的诸如张达、糜竺之流的,都是滥竽充数之辈而已,在明知这一仗必败无疑的情况下,又有谁肯去平白挨打的,甭管张飞如何瞪眼睛吹胡子,一个个全都装起了木头人,别说出头应诺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的。
“父帅,孩儿愿往!”
一派死寂中,却见一名白盔白袍的小将昂然策马而出,赫然是张飞那年方十六的长子张苞。
“好,为父给尔四千兵马前去破贼,记住了,兵马断不可一拥而上,须得提防贼军雷震子之轰击,去吧!”
这一见自家长子昂然请战,张飞的眼神当即便是一亮,欣慰地便出言叮嘱了其一通。
“孩儿遵命!”
张苞自幼习练家传矛法,处理力量稍逊之外,一身武艺尽得其父真传,在荆州之地乃是后起之秀,年轻一代中也就只有关兴能跟他过上几招的,余者皆不是其敌手,一向自负得很,早盼着能战阵立功了的,而今一听老父准了其之所请,登时便兴奋得黑脸都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