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姆诺斯岛。
赫菲斯托斯没有去诸神与凡王共饮的晚宴。
他当然不会去。一来坦塔罗斯就是一个戏剧,他的命运早已注定,而他无力反抗。
这令人感到惋惜。
二来坦塔罗斯也没有请他,邀请他的神祇不是宴会的主人,也就用不着去了。
克洛托去了,已经给足了面子。
现在克洛托就在对面,和他述说宴会上每一个人的言行。
讲述完赫拉的安排,她最后又提了一句:“德墨忒尔会吃人肉,我不喜欢。”
“你理她做什么?”赫菲斯托斯讶然道。
克洛托道:“因为我不吃人肉,我也不吃肉。我一直认为神祇和造物没什么分别,智慧虽有多寡,但本质相同。”
“但这并不妨碍你站在高处俯视他们。”赫菲斯托斯接过话茬。“你是克洛托,你没必要在意她,还有她们。”
“我并不是单指神祇或是造物,我说的是所有人。”
“你改变不了他们,也就只能容忍他们。”
克洛托冷然道:“那我可以选择不容忍。”
赫菲斯托斯笑了一声。
“但你已经在容忍了。你在克制自己,允许他们存在就是证明。”
“你不喜欢德墨忒尔,但你从前不会理睬她。”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的挚爱。”
克洛托没有说话,过了有一会,她终于吐出一口气,道:“你很敏锐。但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站在宫殿的中央将用坦塔罗斯孩子做就的菜肴扔进火盆时,诸神都附和我。”
“我又去看德墨忒尔,她独自在吃肉。”
“我不知道傲慢的是她还是我,但我当时的确几近发怒,又强忍了下来。”
听到发怒的字眼,赫菲斯托斯若有所思。
他的意志须臾间沉入虚幻的火焰海洋,探究体内象征的火焰根源。它们的确被引动了。
他问克洛托:“你会发怒,这正常吗?”
克洛托道:“这很正常,我当然会发怒。我是神祇,又不是草木。”
赫菲斯托斯摇了摇头道:“也许并不正常。”
“你忘了吗,你失去了权柄,而我向你分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