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受刺而死,司马孚伏其身哭曰:
“杀陛下者臣之罪!”
后司马炎受禅,司马孚拜望陈留王是哭到:
“臣死,终是大魏之臣!”
王祥本无谋略,刘寔如此说他也动了心,相约隐藏太后薨毙之事,前往拜谒司马孚。
司马孚此时已八十有三,仍旧精神健朗,两眼有神,刘寔两人一来,他就发现了两人的不对,连忙问询。
他因不愿与司马昭相遇朝堂,所以经常称病不朝,但曹魏拥护之人他还是偶有接触,如今这般,倒也不算奇怪。
王祥让刘寔开口,刘寔原打算出言试探,但见司马孚神色清明,便索性大胆道:
“我魏国基业已风雨飘摇,如今太后薨陨,新帝更不能容,还望长乐公救吾!”
王祥大惊,就要出言打断,刘寔却是坚持说完,司马孚一听,不仅泣涕出声,道:
“此乃吾司马家之过也,老臣羞愧难当,实在无奈!”
商量半许,却是用地道将曹奂弄到宫外,再由司马孚带出洛阳城,虽说得轻巧,行动起来却是千般困难。
从皇宫出来倒没有什么问题,之前重修洛阳宫,为了避免遭外敌攻伐,特意建有地道,等将曹奂弄到马车上,司马孚坐于马车中,刘寔与王祥藏于后面马车,便朝城门迤逦而去。
刚行不久,司马孚的车队就被一巡逻校尉拦下,刘寔王祥在马车内早已汗水淋漓,很是惊恐。
“车里是哪位大人?末将奉命搜查,却是对不住了!”
小校知道城内多贵胄,所以还是躬身一礼,希求自己的公务不会带来麻烦。
“怎么?连老夫的车队也要搜寻?”
车内苍老而中气十足的话语让小校一惊,连忙拱手道:
“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不知这位大人是?”
赶车的仆人是司马孚亲信,心知此次行事之危险,只得强打精神喝道:
“瞎了汝之狗眼!此乃晋公叔叔,长乐公是也!”
“啊!”
小校已经猜到车内定是贵胄,没想到来头这么大,想到自己竟然拦下了最高上司的车驾,不亚于得罪了皇亲国戚,连忙伏地跪道:
“末将不知是大人车驾,罪该万死!”
司马孚见此也不再追究,平声道:
“老夫不过是见夏日炎炎,想带着家人去走走,汝就搜查吧,也是奉命行事,情有可原。”
哪知小校却是连忙闪身摆手道:
“既是老大人车驾,不用搜寻,老大人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