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昼行夜伏,望南而走,刘谌坐在车驾中,看着逐渐远去的平原,心中愈发焦急。
“行了,就在这安营休息吧,本将军累了!”
说话的是吕祥,坐在高大沉稳的大象背上的酥软坐辇内,懒懒地伸了个腰,拍拍旁边女子的胸脯,懒洋洋地道。
其麾下的几百将士听令,立马停下,而张绍骑马在前,听到后面的奏报,顿时眉头一皱,也是叫停军队,赶马而回。
见到吕祥已经在侍从的搀扶下,踏着肉凳走下跪立的象背,顿时火冒,拱手道:
“吕将军,天色尚早,何不行至前面小县城再歇,今日方行五十里,却是慢了些。”
吕祥也听出张绍的抱怨,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是抠了抠鼻孔,骄横道:
“现在这里本将军说了算,本将军乏了,就在此处歇息!”
这样一说,张绍顿时大为光火,这吕祥整日坐在大象背上的坐辇中,几乎整日搂着美人酣睡。
醒来就要歇息用膳,而且吃食十分挑剔,颇为耗时,夜里就与美人夜夜笙歌,好像他不是办事来了,而是游玩来的。
面对这样一个不成器的二世祖,张绍哪里有好脸色,沉声道:
“吕祥,汝要清楚,现在尔吾乃是合作关系,要是汝把事情办砸了,汝就等着竹篮打水吧!”
按照商议,拿下刘谌的南中大军星夜西进蜀都,打算在城池外阻拦来自周边的援军,只要城内安全,那这买卖就成功了。
刘璿原想把吕祥骗到蜀都,到时这个靠祖荫的脓包还不是砧板肉糜?
却不料吕祥无才,其子吕克颇有智虑,竟是出主意让吕祥随行南下,而自己则领兵去蜀都。
所以,才有了一路上这个让张绍头疼不已的存在,本来的计谋得逞的喜悦,此时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原本还一脸懒散的吕祥,听到这话先是面色一变,张绍还以为他是羞愧,哪知半晌后他却冷冷道:
“当初可是刘璿那小子来求本将的,按道理说,本将跟他是同盟,那汝就是吾之下属,现在汝居然命令本将,汝有何资格?”
“汝…”
张绍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一个小将拦住,张绍也不愿得罪吕祥,只是冷冷一哼,便去安排营地去了。
这一幕,都被刘谌看在眼中,见到两方有间隙,他还是很高兴,至少有了突破口不是。
然后,刘谌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颇为疑惑。
“刚刚那小将颇为眼熟,只是好像没什么交集,看样子他与张绍关系挺近的…”
日渐西沉,除了刘谌周围被四人监护,外围再有数十人守夜,其余众人都是进入营帐。
张绍也一样,坐在宽阔的大帐内,就近油灯专心的看着书简,旁边的小将侍立,宛若一杆长枪。
“嗯…嗯…轻点……”
就在此时,熟悉而又肆无忌惮的呻(和谐)吟,从旁边大帐传来,使得专心看书的张绍眉头紧锁。
确实,自从吕祥来到,每晚张绍都无法入睡,只得拿出书简研习,企图度过这难熬的时光。
张绍是儒学大师谯周的弟子,深受其影响,对这等淫(和谐)秽之事,十分厌恶。
尤其是,这吕祥居然还正大光明地做,丝毫不避讳。
张遵也是看到了平日正派的叔父,此时面色有些难堪,轻咳一声,拱手道:
“叔父,小侄出去走走。”
张绍正为侄儿在眼前感到十分尴尬,听到这话可谓正中下怀,连忙摆手示意。
张遵拱手出去,翻开帐帘,嘴角一翘,大步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