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有岁毫不介意自己上万的衬衫就这样被剪坏了,刮了刮祁明晏的鼻梁,缓下语气道:
“下次不许哭了,对嗓子和眼睛都不好。”
祁明晏听着父亲对自己的关心,点了点头,随即破涕为笑。
祁有岁见他不哭了,松了一口气,正想站起身离开,却又不其然被坐在椅子上的祁明晏站起身,抱住了腰。
“别丢下我。”
祁明晏真的好想父亲,他舍不得祁有岁就这么离开,软乎乎的脸蛋在祁有岁的衣服上轻轻蹭着,用着还有些含糊的小奶音,磕磕绊绊地小声祈求道:
“别走好不好?”
我和妈妈都好想你啊,父亲。
“”祁有岁低下头,指腹拂过祁明晏哭肿时桃子似的眼圈,半晌慢慢叹了一口气,心中天人交战。
半晌,他才低低应了一声:
“好。”
祁有岁说:“不走。”
楚却泽下班后,急匆匆地搭着公交来到猫咖时,祁有岁早就走了。
他的薄外套还披在熟睡的祁明晏身上,暖黄的灯光落在这小小的一只幼崽身上,看上去静谧而又安然。
而吴清席则在擦桌子,似乎是打算打烊了,动作间时不时抬头看祁明晏一眼,确认对方睡的安稳之后,又低下头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
他的身体不好,熬不了太久,十二点已经是他的极限。
“清席,我来了。”
楚却泽压着声音,尽量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就是怕声音吓着神经敏感的吴清席。
但他没想到,他熟悉的脚步声没吓到吴清席,反而把埋在父亲衣服里睡觉的祁明晏吵醒了。
祁明晏模模糊糊地睁开泛着水雾的眼睛,眼皮沉重,只能微微眯成一条缝,但听到楚却泽的脚步声,还是挣扎着爬起来,闭着眼熟练地张开双手,要妈妈抱,奶呼呼地说道:
“妈妈。”
“明晏,怎么睡着了呀。”
一般楚却泽不来接他,祁明晏就算困死也不会睡着,今天倒是有些奇怪。
楚却泽心想。
他把孩子抱起来,脚边却无意间落下一件蓝白色的薄外套,引得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这是谁的衣服?”
楚却泽弯下腰,将衣服放到桌上,抬头问吴清席:
“清席,你的吗?”
“不是,店里来过的一位客人的。”
吴清席下意识解释道。
接着,他将今天晚上目睹到的事情删繁就简地和楚却泽说了一遍,楚却泽闻言,脸上逐渐漫上些许不信:
“不可能,明晏很乖的,也不爱亲人,怎么可能随便抱着别人哭?”
“我也奇怪。”吴清席耸了耸肩,看了楚却泽怀里咬着手指睡着的祁明晏:
“你要是不信,看他手上的伤,也是那位客人帮忙包扎的。”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道:
“明晏抱着人家不肯松手,人家还很耐心地把明晏哄睡了,才轻手轻脚离开的。”
可是明晏对外人的戒心很重,不可能随便被人哄睡着啊?
楚却泽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但现在儿子已经在怀里睡着了,楚却泽又不可能把人薅醒再问。
没办法,楚却泽只能带着那件不知名好心人留下的外套和祁明晏,坐车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