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顿时一噎,这就极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哭笑不得,摆摆手,“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引我而起,当初若不是我央求寇七郎,你也不至于被太子防备嫌弃。”
“孰对孰错,我心里有数,总要无愧于良心。”寇七郎缓缓说道。
魏京华点点头,忽而想起当初殷岩柏被软禁在晋王府。
乃是寇七郎陪着她,上下奔波,把二皇子与他所追随的太子,都扒拉出来,只为解救殷岩柏出困境。
当时寇七郎当真是放下了自己的政治立场,甚至放下了家族大任,他是太子一党。
太子若真倒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
但寇七郎当初答应她,帮她,都毫无犹豫,一力帮到底。
如今她却在心里暗暗怨怪寇七郎盯她盯的太紧……似乎有点不厚道了。
魏京华有些歉疚的朝寇七郎笑了笑,“那段并肩奋战的日子,还是真是叫人有点儿怀念。”
寇七郎心头一热,眼神都略有些不同,“当真么?你也会怀念?”
魏京华笑了笑,“当然了。”
寇七郎立时就高兴起来……他也不是全无机会嘛。
魏京华先去给太子行针,太子对酒的依赖已经减退很多,针灸不勤,针灸对他瘾症的效果奇佳,但好歹没让他产生心里及生理上的依赖。
扎针之后,魏京华留下一副药方给明公公。
“日后太子若是瘾症再犯,又克制不住,可煎服此药,两剂即可,不要多服。”
明公公诧异的看她一眼,“若能用针灸不是更好,若用药,是药三分毒,万一太子殿下对这药再产生依赖……岂不更麻烦?”
魏京华笑了笑,“公公按我说的剂量,不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不必服用,便不会有事,您放心即可。”
明公公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奴才怎么觉得魏长使是日后都不来东宫的意思?”
魏京华心里一惊,但她面上沉稳冷静,“我乃是刚从圣上御书房里过来,圣上如何交代,我便如何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明公公立时一阵诧异,表情很有些复杂,“圣上……不叫魏长使常来东宫了吗?”
“圣上没有这么说呀。”魏京华坦然摇头,“圣上只是希望太子能尽快脱离瘾症,姜家今日或许就可抵京,太子若是能早早脱离瘾症,姜家的处境也许就会大有不同。”
明公公还是不明白,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魏京华身边。
“我当初就在圣上面前言明,这酒乃是双刃剑,人若醉酒,究竟是酒的错,还是人的错?”魏京华低声问道。
明公公脚步一顿,当然是人的错了,但他总不能说是太子错了。
“姜家这酒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或能造福我大夏。但前提是,太子已经没有受这酒之害,否则姜家必有顾虑,不敢拿出这酿酒之法来。”魏京华缓缓说道。
明公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与魏长使,不能来东宫为太子扎针,有什么关系?”
“扎针此事,无可隐瞒,我这么大个人进出东宫,岂能没人看见?”魏京华说道,“但煎药之事,就可暗暗进行,旁人岂能知晓?”
明公公这才长长的哦了一声,对魏京华稽首躬身,“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必定不日就好了。”
“切记,不可多服。”魏京华也连忙还礼。
明公公立时答应。
魏京华立时心中一轻……圣上想用太子的酒瘾为借口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