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桐赶紧说,“没事,冬草姐姐哭得伤心,是我听错了。”
冬草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哭肿了,她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哭下去。
马车到了驿馆,魏京华下车时,余光瞟见墙角似乎有黑影那么一闪。
她眼皮跳了跳……
她在宫里的时候没有问姜翰,殷岩柏是否平安离开了?
这会儿她满脑子都是那个人……
如今会不会是殷岩柏想明白了……他那个哥哥根本不值得他为之如此付出?
“你们先进去。”魏京华打发了身边的人,自己向那墙角走了几步。
“公主,您还安好吧?”契丹人从驿馆院子里迎出来。
魏京华心头一跳,转过身来,“我平安无事。”
“嘶——”契丹人却是吸了口气,“您快进来,快进来沐浴更衣吧,这一身血气,大半夜的,您自己不难受吗?”
魏京华又往那墙角看了一眼,人这会儿必定已经躲开了。
血都已经干了,衣服也变得很硬,怎么能不难受呢?
她咧嘴笑了一下,“好。”
魏京华进了驿馆,与契丹人见了面,没什么寒暄,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驿丞杂役已经把沐浴的木桶和温水准备好了。
她正要解开腰带,脱下衣物,却听到后窗一声动静。
魏京华眯了眯眼,摸出一把匕首握紧,悄悄向窗户那里靠近过去。
她临近后窗的时候,窗户吱呀一声轻响,猛地从外头打开了。
一个黑影纵身跳进来。
魏京华二话不说,抬手逼近,锋利的匕首正架在跳入窗户的这人脖子上。
魏京华愣了愣,她上下看着眼前之人,“怎么……是你?”
眼前之人红着眼,神情复杂,“没想到是我,还是不想见我?”
魏京华收起匕首,向后退了一步,“寇七郎怎么这么说呢?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这样过来。”
她指了指后窗,又指了指寇七郎身上的夜行衣。
寇七郎无奈一笑,“因我不同意家里人的决定,所以被他们关在家中,京都、皇宫大乱的时候,我却不得自由,哪里也去不了。如今乱事平定,大权旁落,他们才稍微松懈,叫我得了机会出来。”
魏京华点点头,“寇七郎深夜到访,又是如此艰辛才出来的,是有什么要事要告诉我吗?”
寇七郎皱眉看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先前魏京华还没觉得这血干了的衣服多么难受,可这会儿硬硬的杵在身上,旁边还立着一个眼目灼灼的大男人。
她浑身都格外的难受起来。
“如果没事,我要睡了。”魏京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迹。
一旁的浴桶,她就不用指了吧?
那么大,还水汽氤氲的,寇七郎但凡不瞎,就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