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了骄纵刚烈的公主,沈旷娶了温婉端庄的将门孤女。
可即便再温顺的性子总会有些摩擦,但帝后二人同样成婚三年,从未传出不和。
身为帝王,难道这种事上也有些诀窍?
沈旷手中一顿,想起了现下应在凤仪宫的皇后。
他看向一旁窗前的矮桌,似乎皇后的身影浮现在那里,皇后来广华殿的时候总愿意坐在窗前,或是在看账簿,或是在处理后宫事务。
那时窗前景致甚佳,终日不变的广华殿也增色不少。
只要他一抬头,皇后必定能猜中他的心思递上他需要的物件。
不过近日朝政繁忙,皇后也甚少来了。
但他们二人之间就是这样,无需多言。
倒是和睦。
但近来他心头总是萦绕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出为何。
沈旷恍然回神,淡淡地说:“秉性相合,没什么诀窍。”
“那……从未吵过架?”傅庭安试探地问道。
即便是天子之尊,难免有磕绊,如此和睦还真是难得。
沈旷在印象中搜寻一番,都找不见皇后不悦的样子。
也许,太过于和睦了。
“从未。”沈旷冷峻的脸上一丝黯淡一闪而过,但还是难得的轻笑了一声。
“令臣等羡煞,娘娘对陛下的爱慕一定很深厚。”傅庭安奉承一句,但也是真心羡慕。
这放在熙君身上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傅庭安叹息一声。
只是沈旷听见“爱慕”这词心中一顿,不着边地放下了茶碗,好似若有所思,不过话锋一转,他道:“你与熙君脾气不投,要么你变风趣幽默,要么她变温顺端庄。”
“你让她改?”沈旷挑眉问。
让寡淡之人风趣幽默,让刚烈之人温顺端庄,这哪个听着都不可能。
傅庭安立刻摇头,让熙君改性,还不如让他投湖自尽,笑了笑,“那还是微臣改来得实在些。”
他想着回府还要面对沈熙君,又问:“陛下,再来一局?”
沈旷抬眼看了天色,早已夕阳西下,就说他今日怎么赖在这不走,原是府中吵闹不想回去,“有家不回?你还能耗到明日早朝?”
傅庭安见沈旷赶人,赶紧告退,“臣这就滚。”
沈旷睇他一眼。
傅庭安赔笑道:“风趣幽默、风趣幽默。”
说改就改,立刻马上。
“那朕看你还是别‘风’了。”
沈旷轰走了妹夫,坐在殿内似乎觉得这大殿更加空旷,眼神落在了窗前的矮塌上。
内侍立刻进来问是否传晚膳,沈旷看了一眼时辰,说了句“不必”,转身向殿外走去。
“陛下准备往哪宫里去?可需要让御膳房温上饭菜?”内侍也是人精,这个时辰这个日子,陛下肯定是只有一个去处,但稳妥起见还是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沈旷冷淡的背影甩下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