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各表一枝。放下盛京不提,再说山海关。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魏公公着实的消停了不少,有些大张旗鼓的事情,也变成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因为这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本来有个什么代天子督军的名头,还能嚣张一点,结果忽然一道圣旨下来,刘鸿到成了香饽饽,不仅是他,连他属下的三品一下文武职官都有了任免权。
一个反派人物的大失败,折腾人居然能折腾出这样的反效果来,真难为了他了。魏全孝捋着本来就不存在胡子的下巴,咬着牙,牙根直痒痒。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不是做了坏人,而是做坏人竟然也很失败,实在是岂有此理。这辈子跟刘鸿也是不共戴天,不共戴地,不共戴地球啊。
刘鸿倒是相对轻松了不少,这是自然的,一镇总兵,军事主官嘛。一旦被人掣肘,其实就形同虚设,但是这个钳子放松了,也就能办些事情了。他在几天前安排了三名亲信士兵,化妆潜伏,前去与凌云联络。
说到这里,有些固定的读者可能会纳闷了,是啊。这三名士兵都是凌云带出来的,他们也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也都执行过艰巨任务。为何这前面几章都没有提到他们呢。而且,为什么凌云在盛京城见到了被骑兵捕捉的谢风儿,那他的三个部下去哪里了。这都是疑惑吧。作为作者,我都觉得挖这么几个坑有点不合适,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去填前面挖下的坑。好吧,您慢慢看,容我一一道来。
刘总兵忙完了日常公事,把一堆塘报和部下的手本往旁边一推。伸了伸懒腰,想随便出去走走。管家刘忠想跟着,被他挡了回去。
二品武官,按理说应该身着绯袍,穿狮子补服。刘鸿想想也觉得自己有意思,自己本是个进士出身的文官,还做过都察院的御史台,没想到现在竟然是身着武官袍服的总兵官了。真是世事常变异,天道杳难寻啊。
刘鸿没有刻意换常服,并不是因为他不低调,说真的,穿常服和穿官服,在山海关没有太大区别,就这巴掌大的地方。老百姓有几个不认识这位刘总兵的,刻意低调倒是显得不低调了。
说是随处转转,倒是不知道去哪里好了。他想,不如去陷阵营看看吧。这群小崽子们,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说是自己的禁卫亲随部队,怎么这些日子也没有一个人跟着我眼前头晃悠呢。莫非他们已经脱离了山海关战斗序列了?刘鸿拍拍脑袋,心说我这是想什么呢,这不足百人的小部队可是我刘鸿手里一张克敌制胜的王牌啊。
想着,刘鸿决定去陷阵营的训练场看看,就在不久前,刘鸿特批,陷阵营有了自己独立的训练场地和与其他军营相对隔绝的营区。而且还特别嘱咐,提高了他们的伙食标准。这很正常,陷阵营每天都是在高强度的训练,体力消耗比其他的营都高。确实应该适当补充一下卡洛里。对于这点,谁也别不服,你也想吃好喝好,没有问题,那你也每天早晨起来负重跑上几公里,上树爬墙俯卧撑的一通折腾一下试试。估计吃再多牛羊肉也恢复不了。
特种兵就是特种兵啊。这话当然不是那些别营战士说的,是我说的,想吃的好,就得付出的多嘛。当然有个前提,就是后金部队退却以后,刘鸿已经派出粮秣官,购买了足够的粮食。甚至还特别拨出一波老军,建立了一个小的后勤基地。简单说,就是搞点畜牧业。养个鸡鸭鹅,养个牛羊什么的。这叫啥,这就叫将才,不仅从大处着眼,还能从小处着手。
刘鸿骑着马,走到了陷阵营的训练校场外,外面已经围上了栅栏,营门外深挖鸿沟。两队士兵,没队五人,往来巡哨。忽然,一名哨长看到了刘鸿。上前施礼,“标下见过总兵大人,恕甲胄在身,不能施全礼”。
看看这名年轻的哨长,虎背熊腰,豹头环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精气神。不由得暗暗叫了一声好!刘鸿随意地说,“无需多礼,你叫什么名字。”。
“标下李强!请总兵大人下马等候!”。那哨长绝不客气。
刘鸿略微有些愠怒,“这位。。(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毕竟这陷阵营的最高长官才是个百户),这位李强。你可知道,我是这山海关的总兵官,这里所有的营寨官佐,都是我所节制的。”。
李强没有被他吓到,“是的,您说的没错,您是山海关总兵官,如果您不是总兵官,营前骑马已经犯下死罪!”。
看刘鸿没有其他反应,李强接着说,“您曾授予陷阵营统领张谠慧(就是大谠)相机决断之权。现在陷阵营正在行军法杀人,待午时三刻事毕后,张百户自会向您请罪!”。
“好个大谠,竟敢挡我的驾,这是要学周亚夫啊!好好好,这细柳治军学的好,你们陷阵营有个周亚夫,就为了这个,也该褒奖!对了,这要杀的是谁?”。刘鸿问道。
所谓周亚夫,是汉文帝做代王的时候手下的大将军。景帝时候,七国之乱。周亚夫驻军细柳,景帝亲自前往劳军,被他挡在了门外,最后下马步行入营。汉景帝大为夸赞,说周亚夫这样的人,才配做将军。最后挥兵横扫七国。啰嗦一句,他的父亲,是周勃。
刘鸿说大谠倒是像周亚夫,这是最大的褒奖了。然而听到他问,杀的是谁,哨官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支吾什么,快些讲来!”。
“是新近前来营中的刘丹!”。
听到“刘丹”这两个字,刘鸿的心理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千倾地一根苗,刘鸿可就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犯了必杀之罪,大谠非得砍了他。但是现在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先把儿子救下来再说。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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