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任得庆将长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对面宝剑的寒气已经逼近了他的面门。任得庆也不是松包,就是在酒后反应有了些迟钝,他的身手也还算得上敏捷。任得庆将身体向左边一让,让来人的宝剑刺空,但是没有容到他有下一步的行动,任得庆已经感到脑后生风,忙去将头一低,自己的帽子已经被一条长鞭卷走了,强劲的气浪刮着他头皮生疼,不知道有多少根头发跟着去了。但是他那里顾得上这些,背后又是一把宝剑刺了来,同样的招法凌厉,这一次任得庆没有了一点回旋的余地,只好顺势从马背上溜到了地上,他骑了的战马不知道什么地方受了伤,一声长鸣,狂奔着跑走了,全不顾它的主人现在面临的危险。
任得庆在前面已经险象环生,后面的任得祥似乎比他要好过些,对付他的只是一个人,但是黑色下很难看得清他的面孔。那人用得是一根短棒,比一般人们用了的棍要短一些,又比刀剑这类兵器长了一点,一旦动起手来,任得祥明白了,对付自己的居然是丐帮的人,因为他用得正是丐帮的镇帮之宝打狗棍法。这人既然不怕了任得祥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没有让他有活着回去的打算,利用了突然袭击得来的先机,妙招连发,将任得祥迫得只有躲避之着,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前面对付任得庆的正是孟飞龙与秦雪情、百里冰二女,直所以要三个人来对付任得庆一个,并不是说他的功夫就比他哥哥高出许多,而是要用人多势众及突然袭击的优势,力争用最短的时间将他击毙,然后大家再来对付任得祥就更用不了多少时间了。这正是孟飞龙精心策划出来的计划。
现在这个计划已经生效了。任得庆从马上溜到了地下,死神并没有离他而去,而是距离他更近了一步,战马先他而去,他已经没有了任何逃脱的机会。就在身体刚刚落地的一刹那儿,孟飞龙、秦雪情、百里冰三个也在地上站稳了脚跟,三件神器一起向了任得庆身上攻来。现在别是说一个任得庆,就是‘江湖八奇’中的一人亲自下场,在孟飞龙等三人联手的情况下,只怕也是不能取胜。几个回合过去,孟飞龙盘龙一招金蛇出洞向任得庆胸前刺去,任得庆身体半转去将盘龙让过,没想到孟飞龙手上内功加力,盘龙突然长长了几分,长了这几分不得了,一个剑尖便专到了任得庆的左臂中,孟飞龙得理不饶人,盘龙又向上一挑,任得庆的一只胳膊齐整整地被削了下来。任得庆疼的大叫一声,身体也跟着慢了下来,他这一慢就要了命了,后面秦雪情的长剑跟到,一个横斩,任得庆的身体被分作了两段。从突然袭击,到任得庆没气,只不过十几招的功夫,也就是在屋里打个来回的时间,可见孟飞龙几人出手之狠。
任得祥听得兄弟一声惨叫,知道他不死也要残了,忍不住落下泪来。兄弟俩个从小没有了父母,相依为命才有了今天的富贵生活,没想到现在居然要命丧在自己的家门口了。任得庆什么也不管不顾,一味的猛攻,完全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这一招并没有什么效果,因为几条人影飞快地到了他的身前身后,几件兵器也是一起向着任得祥打到,根本不清楚是谁着了先,任得祥声音也没有发出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一命呜呼了。
几个来回后,确认了地上没有活人,四条人影向着城外狂奔了下去。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了离城二十多里的一处山顶上。孟飞龙停下身来,对跟在后面的申保国道:“多谢申兄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申保国将面上的黑布取下,对孟飞龙道:“我们将天捅下了一个大窟窿,你们就回到家去等着九龙会来发威吧,我是跑得越远越好了。”
孟飞龙笑道:“申大哥就是跑到天边去,我孟飞龙也会带了好酒好肉找了去,没有了你们丐帮的消息,我们就是瞎子聋子了。”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真的已经是对酒畅饮了一样。
秦雪情回来笑着对申保国道:“申兄,我们会里那些个少男少女们这几天多亏了你来照顾,小妹就不说谢了。今天他们第一次见了这么大的阵势,很多人还亲手杀了人,怕是情绪会有波动,我们是鞭长莫及了,只怕还要麻烦申兄来开道一下。”
申保国笑道:“雪情请放心好了,我们都是从这一天过来的人,我知道该去怎么做的。”
孟飞龙三人对申保国拱手道别,他们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扬州九龙会总舵里愁云密布,除去刚刚去世的任家兄弟与‘失了踪’的狄**外,九龙会的几个首脑们都聚在了这里,但是他们早就没有了几个月前那次会面时欢快与轻松的气氛了。兄弟九个结拜之后,就像是一个父母生出来的一样,大家出生入死,真的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打出今天九龙会的威名,没想到在他们如日中天的时候,几个兄弟说走便这样离开了大家,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入云龙焦廷山血红着双眼,将孟飞龙大骂了一气,对了白鹏举道:“大哥,我们凭什么就要这样受了这个小子的气?不如我们兄弟一起杀进杭州城去,将姓孟的碎尸万断,把那几个黄毛丫头都抢过来,我要让她们求活不能,求死也不成。”
过江龙魏振海比较老成,他知道现在白鹏举很不好讲话,说深了不行说浅了也很难,便出来说道:“老七这话就是乱讲了。杭州城也是我们想杀就进去杀一阵的?就算你讲的都成了现实,我们下来怎么办?上山去做强盗去不成?”
大家什么都可以不怕,再让他们从新过起那几年到处流浪的生活,只怕是没有几个人愿意的。焦廷山熟了的鸭子嘴上不软,狡辩道:“事情做了又怎样?大不了就是大把的银子堵上去了。”
大家不去听焦廷山的乱讲,老三四海狂龙崔得山道:“现在老二是不是真的在孟飞龙手上,孟飞龙将他拿了去又想怎么办?”
崔得山的话也是白鹏举想不透又说不出的心事,从某种角度上讲,狄**落到了孟飞龙的手上,还不如象任家兄弟一样死在了当场来得好些,因为狄**分管的是江南的分舵,九龙会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他顶不住孟飞龙的软硬手段,对九龙会来讲便是天要堒下来了。
魏振辉摇了头道:“凭我这些年来对二哥为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出卖我们。就算有什么意外,我想时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我可以打保票。”
魏振辉一直在兄弟几个当中以老谋深算著称,他的话白鹏举一向十分重视,今天听他是这样讲,白鹏举似乎心也安下来几分。他将乱轰轰的场面压下来,说道:“现在我们有这样几件事需要马上想出办法来。一件是老二的事情怎么办?是去找,还是去救,或者是去向孟飞龙赎;这第二一件便是老二的江南分舵由谁来主持,在坐的几位兄弟有没有人来挑起这副担子;最后一个,我们对孟飞龙这个插到了我们眼里的钉子怎么办?大家都来想想,我们不能这样被动了。”
魏振辉皱了眉头补充道:“还有一个麻烦,便是少林、武当、丐帮也来与我们做对了。在我的地界上已经有弟兄与少林打过几架了,似乎少林寺的和尚们并没有要管束门下弟子的意思,我想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入海龙闻胜也担心地道:“我发现这一段时间出没的丐帮弟子特别的多,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人?难道全国的叫花子都到了江南来了?”
崔得山也道:“就是平日里很少在江湖中行动的问心剑阁与圣教,这些日子也不安分。老八、老九兄弟俩刚刚出事,圣教的分舵就在九江建成了,我们会里的许多弟兄也跟着入了进去,圣教能人很多,正面对敌我们绝非人家的对手,这事还要我们小心来对待。我考虑少林、武当他们几个门派一定是在背后有小动作的,就是孟飞龙胆敢如此嚣张,也可以是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魏振海点了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麻烦就要大了。”
白鹏举对眼前九龙会面临的情况何尝不是心里有数,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罢了,现在听到几个兄弟都有了担心,他便想将会里的事情先安排下来,现在稳定是很重要的。白鹏举道:“这些我已经想过了,我们还是先将江南分舵的事情安排下来,再来商量对付他们的事情。”转过头去白鹏举对崔得山与翻天龙林青云吩咐道:“湖南与湖北就暂时并到你们的分舵去,你们回去马上去将那里安定下来。”
崔得山与林青云赶忙答应下来。
一旁的魏振辉双眼一转,对白鹏举道:“大哥,我们兄弟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占着的,不如就让俊杰来代替了二哥的位置,他一直在你们身边,对江南的事情比较熟悉。再说,俊杰也大了,该是让他挑点担子的时候了。”
听魏振辉这样一讲,大家一起随声附和起来。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如果算盘,各个地方都是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人地两熟,江南虽好,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又是在了老大的身边,行事诸多不便,搞不好狄**就是榜样。
几个兄弟的想法白鹏举岂能不知,但是这样也好,白俊杰很自然的就坐到了江南分舵这把椅子上,该去对付孟飞龙的时候大家谁也跑不了。白鹏点了头道:“既然兄弟几个都是这个意思,俊杰就只好出头了。现在的江南很不安分,俊杰你要多想些办法出来,才不辜负几个叔叔们对你的希望。”
白俊杰早就想去独挡了一面,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虽然不敢表现的太过,得意之情也是溢天言表,他来说道:“我们不能明的动手,暗的来还不行嘛?我这就多派了人去把孟家的前前后后都盯起来,只要他们落了单,就是我们的机会。”
崔得山先叫起好来,道:“真的是虎父无犬子,这个办法想得好。”
大家一起称赞,白鹏举也是轻轻点头。白鹏举对儿子道:“你派了的人去一定要想办法将你二叔的下落搞清楚,我们现在有点投鼠忌器了,知道了你二叔的下落,我们也好想办法尽快把他救出来。”看来狄**还是白鹏举心头的一块心病。
见到大家都很赞成自己的话,白俊杰越发得意起来,对父亲道:“我会见机行事的,到时候暗杀、放火、投毒、找内奸,什么办法能用我都会用在孟飞龙身上。不怕贼偷还怕贼谋,我就不信他方方面面都能防得住。”
白鹏举点头道:“只是这样很需要时间。”回头来白鹏举对大家讲道:“你们回去都让手下人老实几天,暂时不要与其它几个帮再派发生冲突。我就不信,我们九龙会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只要我们将孟飞龙这个眼中钉拨掉,他们也就兴不起什么风浪的。”
孟飞龙又到了上官柔屋里来了。昨天对付九龙会的成功让他又有心情来考虑与几女的关系,这才想到现在的上官柔是最需要自己去关心的。
刚刚大家在客厅里把话都讲过了,上官柔没有想到自己前腿进了屋,孟飞龙后腿便跟着进来了。她红了脸来问道:“你受了一天的累,不回你屋里去休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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