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龙似在犹豫,身边的秦雪情道:“这件事孟郎不妨问问冰儿。据我所知,当年贺飞在冰儿手下吃过大亏,也许冰儿真还有些办法呢。”
孟飞龙点头道:“好吧,这忙我帮了。”任无敌赶忙说着感谢的话。
孟飞龙却道:“既然是朋友我们就不必客气了,我也有件事想由任掌柜这里证实一下。”
“什么事?”
孟飞龙笑道:“这里的方府是我岳父家,方子杰是我内人的小弟。前几天他在你这里输了个一塌糊涂,不敢回家避到我那里,我很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内情,不知任掌柜能告诉我些什么?”说罢一双笑迷迷地眼睛盯在了任无敌面上。
任无敌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个黑刹日,他头脑快速地转动了几转,便决定托出一切,道:“这事说起来是我糊涂,可是我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本来这话我是只能烂在肚里,谁也不能讲的,今天公子问起来我就实话实说吧。公子请坐。”
孟飞龙与秦雪情坐下后,任无敌道出了事情的内幕。“二少爷能输这么多钱,完全是大少爷一手安排的,我也只是个帮凶罢了。”
“哦?!”孟飞龙叹道:“果然与他有关。可是他们必竟是亲兄弟,大少爷为什么要下此毒手呢?”
任无敌道:“公子可能不知,大少爷本来就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在方家大小姐当家的时候,他就欠了我这里很多的赌债,全靠着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蒙混过关。等到他当了家,虽然还回来一些,还是远远不够,他就把主意打到二少爷身上。”
孟飞龙与秦雪情一起点头,他们已经听过个大概来了。
任无敌继续道:“有一天大少爷来与我商量,由他想办法将二少爷引进赌场来,我们设局骗他的银子,可是骗来的银子要全当是还了大少爷的赌债,我就是想分得一成大少爷都不行。他还威胁我,说不依他的主意,他在这里的赌债就不管了。也是我爱财心切,我们一拍即合,二少爷的一百万两银子就这样进了我的赌局,大少爷自然也就与我把一切了结了。”
原来如此。孟飞龙与秦雪情虽然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还是心中难平。还清了自己的无地洞,还把方子杰彻底赶出了方家大门,方子俊何奇毒也。
孟飞龙听罢任无敌的一番叙述,再不多问,道:“任兄能不能把刚才说过的话为我们写下来,以洗子杰之冤?”
这让任无敌犯起难来,他支吾着不敢答应。秦雪情道:“我们不妨把实话告诉任掌柜。现在方老爷子亲自出马正在家里查方子俊的帐目,如果不出所料,方子俊这个家主是当不成了,一旦子杰身上的这个误点被洗清,他就是方家家主的不二人选,只怕对任掌柜不无好处呢。”
其实任无敌已经是孟飞龙手中的一只玩物,在场的几人心中全都清楚,只是都不能说破,任无敌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他点了头道:“好吧。我尽我所能把这件事情理清。也请孟公子与秦会主把我丢了的帐本和孩子帮我找回来。”
孟飞龙故作惊讶地道:“什么?你的孩子也丢了?”
任无敌叹道:“刚才他娘来说,他一天没有回来了。”
孟飞龙叹道:“今天对任兄真不是个好日子。好吧,我岳父病得厉害,我们也许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我尽全力就是。”
孟飞龙与秦雪情回到方家的时候,方子箐把帐目已经察完了,几个人正在责问方子俊。方子箐道:“大哥,从帐上看,各个店面都是进低出高,赢利不少。可是为什么上半年这几家店才交回家几十万银子,而下半年欠下的帐突然间全归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方子俊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把银子留下了,想另外为家里再开些新**,后来时运不佳,没有做成,自然要归回家里了。”
方子箐冷笑道:“果真如此么?你想做生意,将钱交到家里就拿不出去了不成?这个家是你在作主,正出正入的门路你不走,怎么作起这样的糊涂帐来,不会是你把钱挪到外面去了吧?”
方子俊急了,跳起来道:“方子箐,你都是已经泼出去的水了,你说话小心点。说我把钱挪到了外面,你有什么证据?”
“我这个证据够不够?”孟飞龙手里拿着任无敌写下的纸据,交到方震的手上,道:“我来告诉大家那些钱那去了,它们都是在‘得胜楼’的赌局里。”这话一出口,座中众人一起大惊。
方子俊指了孟飞龙,道:“你。。。。。。。你又来胡说什么?”
孟飞龙笑道:“我是说你欠了‘得胜楼’任无敌的赌债,就利用手中的权力攒下这等钱来,但却不是为你还债,而是为子杰准备下的。”
方子俊面色苍白,高声叫道:“孟飞龙,你这时血口喷人。”
孟飞龙不去理他,继续道:“子杰到得‘胜楼’输了第一笔钱,他不敢告诉家里,还想去翻本,你便默许店面借银子给他,自己装作不知情,这样下来,你攒下来的这笔钱通过子杰的手全进了‘得胜楼’,却是去还了你欠下的赌债。等到子杰把这笔钱输完,你才让人把事情捅出来,子杰被赶出家门,你为他‘垫’出去的银子充到帐上,自然又回到了家里,只是成了白条而已。”孟飞龙望了一眼目瞪口呆地方子俊,道:“你不用不服气,我所说的这一切任无敌已经写得清清楚楚,你能赖得掉吗?”
这时候方震已将任无敌写下的纸状看完,他气愤不过,指了方子俊怒道:“你个畜生!”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慕容慧与方子箐忙去料理他。
方家宗亲的几位长辈也把任无敌写下的纸状传看了一遍,都是气愤万分,方子箐的一个叔父还上前去给了方子俊一个耳光。
孟飞龙从身上又拿出本帐目来,道:“这是‘得胜楼’这一年里的流水帐,它上面清清楚楚记下了每个人欠帐的情况,大家可以看一看。”
方子俊彻底绝望了,他跪在地上爬到父亲的床前,叩头不止,道:“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儿子这一回吧。”
方震叹了口气,倒在床上看也不去看他。
等到第三天,任无敌实在等不起了,他亲自上了方家来找孟飞龙,孟飞龙在客厅里接待了他。三天不见,任无敌憔悴了许多。知道了任无敌的目的,孟飞龙苦笑着道:“怎么说呢?事情有些眉目,可是也不大好办,全看任兄怎么决断了。”
“只能能找回我的孩子,让我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