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望道:“你们做过实验。”
唐三多道:“总有人……”就象你好友唐草,年青女子行走江湖,总会遇到不识相的,她们总有机会试验她们的虫子的威力。实话说,她们其实不象我们这么克制。毕竟我们要在江湖上走动,都是有名有姓的,做的事情太骇人听闻,吓到别人,生意就没的做了。她们是不一样的,她们被限制在深山老林里,连唐草都是无名氏一个,被弄死的人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上找,甚至因为唐家严格保密,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而死。就连唐家自己人,也互相并不知道对方养的是何种蛊虫,唯一知晓一切,只有唐家姥姥。
帅望问:“下蛊的人要做法,得离多远距离?”
唐三多刚要开口,猛醒韦帅望这是要去下蛊人的意思,他苦笑:“不是特别远也不是特别近。如果你追过去,不管那人是谁,她一害怕,要立刻杀死你,你没事儿,我可能就死在这儿了。”
帅望道:“唔,那七巧是怎么查我有没有中蛊的?”
唐三多苦笑着沉默了。
若我问你跟你属下说了啥,你会说吗?
帅望道:“我是说,她查不出来是谁中了蛊?”
唐三多道:“她只知道虫子找到食物了。”
帅望点点头:“那就好。”真糟,这些虫子之间还会互相传递警报呢!
唐三多见韦帅望沉默着,眼睛却不住从左扫到右从右扫到左,不禁长叹一声:“你是在考虑谈判的吧?”求求你告诉我你在想怎么谈判。
韦帅望点头:“对啊!”我在想怎么才能不受你们的威胁,然后有效地要胁你们啊,这样子才能谈判啊,我本来不想打,要打的是你们啊。
唐三多对他那个充满了敷衍的“对啊”,无比的痛心和焦灼。
韦帅望看他一眼:“我很诚恳地对你说,我一点也不想导致鱼死网破的后果,我已经把事情交给最不可能下专长杀命令的人处理了。当然,他依旧是黑道人士。”
唐三多扶额,你带来这三个……挑个最白的,也就是黑人里最白的那个吧?
韦帅望笑笑:“你看,人类就是这奇怪的样子,口口声声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却没有哪个国家强大了,不肯扩张领土。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很强大了,还要更强大。”沉默一会儿:“唔,其实,我是知道的。”我是知道的。
我喜欢定下个规矩来,你遵守我遵守大家遵守。
可是,这样难免争执吧?
多数人希望,有一个大家都觉得公正有见识的人来判断每一件事,一巴掌让不服的闭嘴。
又省事又高效。
韦帅望微笑,我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都是因为那个养大我的人,不肯在我顶嘴时给我一巴掌让我闭嘴。他非要同我讲道理。
他又太强大,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讲理的世界。
其实不是的,这个世界的人,多数习惯被打一巴掌就闭嘴,死也不肯闭嘴的,也有吧,都是怪胎。不管是因为武功,还是因为势力,甚至因为名望而成为首领的人掌握着这世间真理的解释权。所以,每个人都想强大。
帅望道:“你们能杀死我,我也能杀死你们,我们平等了,然后才有谈判的可能,只有平等的人之间才能谈判。如果我束手待毙,那就是求饶了。”
韦帅望等了一会儿:“我们继续走吧。”
唐三多道:“如果不在这儿等,可能会遇到意外。我觉得还是最好等到拒绝的消息再硬闯。”
韦帅望纳闷:“你对这里不熟?”
唐三多无比郁闷地:“没你熟。”
帅望忍笑:“本来我跟七巧也应该挺熟的,可惜她小时候总喜欢躲在她妈身后,原来瞪着那双圆眼睛还挺可爱的。不知怎么一下子就长成这个样子。”
唐三多气道:“她比你大好几岁!她小时候!”
帅望问:“她为什么总瞪着我?”
唐三多半晌:“因为她是我三叔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