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刚认识苏晚的时候对的暗语,别人可不知道这句话,没差只能是苏大小姐了。
在刚才几个人各自报数的时候,我已经在心中悄然记下了几个人的位置。
这套本事我从小就学了,说起来玄乎,其实学起来一点都不复杂,就是一个听声辨位的加强版,一般的盲人不用学都能做到,另外一个就是大家彼此距离都比较近。
此时我抽出腰间的马刀压低声音道:“大家现在都别动了,看我的马灯,我说着话过来接应你们,动了我可就找不着你们了!”
杜老七问:“二哥,这浓雾里头除了咱可还有其他说不得的东西,我如何分得清二哥就是二哥?”
我道:“恁的废话,老子就不信有鬼敢假扮我!都给沉住气,不管是真鬼怪还是假鬼怪,碰上我们马炮营就算他倒霉。”
熊管带让我带领马炮营另外一个原因就在这里,那就是我很会给人做思想工作,按当时的情况,如果没有城内举义的那茬事儿,我现在应该早就转文职了,当时海事教授胡大爷已经给我推荐到了北洋水军去了。
但人说时也运也,我想我这个年纪,还是做个风里来雨里去的斗士比较合适。
杜老七听我这么说,也提振了精神不再废话了。
距离我最近的应该就是苏晚,她在我身后偏左大概五步远的位置,我笃定地往前摸了几步,望着一点豆大的灯光,随后闪身向前提着马灯照去。
先是看见苏大妮子的大脑门儿,她是典型的鹅蛋脸宽脑门儿,一副大气旺夫的长相。
“陈二哥!”苏晚冲我一笑。
大妮子这笑可真是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可现在却不是时候。
我说:“苏参且扯住我的衣裳,跟上我。”
苏晚立即照做了,此时又往六爷的方向摸去,他在东南方约摸也是五六步。
“六爷,我过来了。”我说着便到了六爷跟前。
陆六爷虽然沉稳,但此时脸上也不免露出了些许轻松的神色,见着我跟苏晚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又道:“杜老七,我过来了,可别用你那铁疙瘩抡我!”
这话说罢,杜老七那边却没有回应,我心中一紧,赶紧又道:“杜老七,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杜老七虽喜欢插科打诨,但他绝对能分轻重缓急,并不是在这种境况下胡来的主儿。
可这一句话却仍旧没有得到回应,有点着急了,大声喊道:“杜老七!赶紧吱个声儿!”
“谁啊!”我这一喊却立马有了回应,浓雾之中传来了杜老七的声音。
我脑子嗡地一响,声音传来的方向已经不是杜老七原来所在的位置了,这孙子擅自移动了吗?
我心中暗骂了一句,可杜老七从来就不是不听军令的人,我让他别动,他应该是不会动的。
“杜老七!我不是叫你别动的吗?”我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