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念及此,一个浪头便翻了过来将我压到了水下,我知道已经被卷入漩涡中心了,我只有一口气,于是把心一横,干脆头朝下顺着漩涡往下游动。
身处巨大的漩涡当中根本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只剩下一片空白,忽然间只觉得腰部被猛地一勒,身体顿时被巨大的水流压成了弯弓形状。
我心道苦也,神仙索长度不够了,这次可是将杜老七带来的全部神仙索都用上了,总长度不下五六十米,这才一个弹指的时间,绳子便已经到头了。
我只觉身体快要被水流压断了,气息也快用尽,于是只得用尽全身气力将双手缩了回来,摸到腰上的绳扣将其解开,瞬乎之间力道尽失,我整个人像炮弹一样被汹涌的水流弹了出去。
待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进了水底,顿时但觉双耳鼓膜胀痛,随即被一股巨大的反冲水流给顶到了水面上。
我将脑袋探出水面深吸了一口气,只觉此般场景似曾相识,这才回想起来上次在老龙山也是从水中逃出去的,此番不会又是如此吧?
神志恢复过来时,耳边只听得有轰隆隆的巨大水声,我朝水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数十米之上一道白龙般的水流倾泻而下,而我身处之处是个一个巨大的地下深潭。
看这样子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现在只能看老天爷脸色,如果此间没有所谓的阿耆尼火天星,我陈某人估计就要在这里终老了。
没时间胡思乱想,周围暗光如同黎明时分,我刚顺着水流到岸边就听见身后水声大动,我心中一提,莫非水里又有什么怪物吧,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枚人脑袋从水里浮了起来。
“我他奶奶的!差点没把老子憋死!”杜老七刚冒出脑袋就嚷嚷。
随即,另外几个人也从水里冒了出来,我心中一振,暗道不愧是我陈正的兄弟,都跟过来了,这种心情很复杂,既希望他们过来,也不希望他们来。
事实上,马炮营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的,因为这是血肉赋予我们这支队伍的绝对精神。
我伸手将大家一个个拉上来:“谁让你们跟过来的?”
杜老七擤着鼻子里的水道:“别逗了我的哥,刚才你是没看见,刚才神仙索松了的时候苏参事都快急哭了,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漩涡里面,我们能不跟上吗?”
苏晚坐在岩石上拧着自己的头发道:“这回咱只剩下几个人了,枪跟子弹都全部沾了水。”
看来苏晚刚才是真的着急了,换做平时如果要下水她肯定要用防水的油纸将所有事物全部包裹好。
“谁说的。”杜老七从水里将还在昏厥的阮超级给捞了出来,“还剩下老番僧的金刚铁杵,有这玩意儿在手不比枪好使?”
我又查看了梁老爷子的伤势,好在鬼伞有奇效,经过一番折腾梁袋子脉象不仅没有变弱,反而稳定了不少,于是我又吩咐杜老七给老爷子喂了一些鬼伞肉。
此时补给全无,我没心思休息,一心想着赶紧找到火天星,但自来到这个异世界后,所见所闻大多无法理解,目下我也只能自我安慰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于是我对苏晚道:“如果漩涡就是肚脐眼的象征的话,那我们所处的地方应该就会有火天星了,一鼓作气找到吧。”
事不宜迟,为了加快速度,我让未负伤的莫利医生也参与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