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惨案往往都是无一生还,你往哪儿查?”
苏衍追问:“那你倒是给我详细说说,究竟哪些算可疑的?要不你跟我说你到你要找什么,我也好下手啊!”
西楼无奈的放下案牍,“失踪、贩卖,还有临国人参与的案子,或者关于兵器倒卖这类。”
苏衍耸耸肩,专心去找案牍。
“人口失踪,人口失踪,兵器,兵器,临国…临国?”苏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找案牍,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问西楼:“容国出大事了吗?”
“何以见得?”
“牵扯到人口失踪,还有兵器,隐隐觉得这是秘密练兵啊!”
西楼的嘴脸不由得扬起来:“你猜对了也好,猜错也罢,现在紧要关头是查案,我们时间不多,别耽搁了。”
“你这里有人?”
“明知故问。”
“你们走到哪一步了?会杀人吗?”
“少说话,多做事!”西楼抱怨。
“谁说我偷懒!”苏衍耀武扬威地展示手里的案卷,见他着急,便扔给了他,“南街村人口失踪案,至今未解,要不查查?”
西楼收起案卷,一把将她拽住,直奔县衙外。
“不必这般着急,墨斐远在赵国,我们有的是时间查。”苏衍跟着他一路逃离,站在空荡荡的街头,看着西楼寒气逼人的脸,冷不丁地打了个颤,“看着我干嘛?”
“阿衍,从现在开始,忘了这一切。”
“啊?”
西楼抱住她的肩膀,严肃地说:“我和左卿都背负着仇恨,多年来小心翼翼活着,只是为了今朝!如今三省六部皆为我所用,墨斐离京是唯一的机会!一旦失败将成万骨枯!但是你得好好活着,不能再被我们拖下水了。”
苏衍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我们要做什么,你最好置身事外。”
“是要杀了墨斐吗,你们有几成胜算?接下去打算怎么做?我能帮上忙的!”
西楼退开几步,看着眼前这个只为别人考虑的傻女人,想到之前种种,心头猛烈绞痛。
“你怎么这么傻?”
苏衍说:“我知道,成败就在这几日,若你们赢了,我也算是有一份功劳,为民除害的功绩上我也留了名,若输了…”她扬起嘴角,不以为然,“若输了,容国定会成为墨斐的傀儡,天下也成了墨斐的天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即使活着也生不如死。”
可是我利用过你,我明知你喜欢的是左卿,可我还是将你抢了过来,你明明知道的,为何还是愿意接受?
西楼长长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阿衍,危险的事,还是让我们来做。”
苏衍轻轻拍打他的后背,说:“我下定决心过来找你的时候,就已经不打算置身事外了。西楼,不管我们终究是何种下场,我都不后悔。”她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背,“何况铲除奸贼,匡扶正义乃女侠所为,这正是师父的至理名言!”
西楼吃痛,连忙松开她,“既如此,那就不要多言,明日一早咱们动身,查案!”
“怎么查?”苏衍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问。
“案牍上写了,南街村,自然是去那里查。”西楼在前头说。
“上面记录失踪人数二十三人,发生在不同时间段,分别是卫盛十九年十二月的十人和卫盛二十二年的三月,这些人至今下落不明。经手案件的府衙叫何章,奇怪的是,失踪了这么多人,他却并没有呈报上级,而是不了了之了,其中必有猫腻!”
“卫盛十九年十二月那一次,是一个名为‘染香’的女子报的案,失踪的是她的父亲。对了,那次案件的处理结果很奇怪,说她父亲李文冀并没有凉山户籍,视为流民,县令便将染香的诉求驳回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苏衍洋洋得意地说:“一目十行的本领,传女不传男!”
回到客栈,天色已黑。为了更加稳妥,西楼从自己的行囊中挑了一套衣服让苏衍明早换上,不管行走江湖也好,明察暗访也罢,女扮男装总归是省了很多麻烦。随后又写了密信,绑在盛南平留下的鸽子的腿上,信鸽扑腾了几下翅膀,消失在天际。
苏衍好奇他写了什么,西楼从行囊中摸出两块令牌,丢给她一块,说:“明天一早醒来,你我就是刑部长孙大人派来调查凉山失踪案的刑部郎中陈用和其下属吴宣,届时我会易容,以免被人记下模样。”
苏衍掂量着令牌,不由得惊讶:“这份量看着不像作假,难不成真是长孙大人给的?”
“自然是真,不过还是收敛一些,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先藏好。”
苏衍第一次见到刑部的令牌,珍宝似的藏进怀中,点头道:“这样的护身符我依然是要藏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