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国舅与那平城公主可是有何龃龉?”
杨锏这句话一出,湛兮拿着茶勺舀茶粉的手都顿住了。
哪怕湛兮神色如常,动作流畅,但方才那一细微的小动作,未能骗过杨锏的眼睛。
杨锏惊讶地挑了挑眉,看着湛兮问道:“小国舅如此反应……难不成,是有很大的过节?”
很大的过节?
湛兮轻笑了一声,继续行云流水地进行泡茶流程,对于杨锏试探的话,他却反问了回去:“杨公子,你这多少有些冒昧了……说起来,我实在是不知杨公子为何会有此等疑问?我并未与平城公主有过什么联系。”
杨锏不是扭捏拘泥之人,对于湛兮的疑问,他直言不讳道:“倒不是不能告诉小国舅,只是有些话说了……并不那么中听。”
好家伙,这厮居然能理解,旁人高高在上的拿一个姑娘的情感打赌是“不中听”,即,是不尊重旁人,不被对方所接受的。
湛兮收敛了心神,平静道:“倒不必在意中不中听,杨公子但说无妨。”
杨锏点了点头,便将昨天夜里,平城公主与他的密谋的详细对话,一字不落的直接告诉了湛兮。
湛兮听到最后,心中哀叹了一声——造孽啊,他家猛狮的小游戏,这是没办法啊开玩了呀!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杨锏选择将这些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湛兮,都让湛兮失去了噶他蛋蛋的理由和立场。
“听了两位昨夜的对话,想必杨公子对平城公主殿下是挺上心的……”湛兮扬了扬眉,“既如此,杨公子为何还要将此事告诉我呢?”
杨锏凝视着茶盏中清香的茶,淡笑了一下,飞扬的眉眼尽是矜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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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国舅这话问的好,杨锏不动声色地端起了杯盏,他确实对平城公主挺有兴趣的。
但于私而言,他对谁有兴趣都好,这并不能说明,他会甘愿成为一个他感兴趣的对象的刀子!
他是谁?播州杨氏的嫡长子!他是有病才会犯贱给旁人当刀使!他要接近谁,只会因为他对谁有兴趣,谁对他有利,而绝不会因为是旁人的驱使!
于公而言,他来皇都这一趟,是为了多多少少能在皇家学院学个两个月,蹭一波谢太师的光芒,再蹭一波天子门生的名头的……
他是来和天下之主搞好关系,加强朝廷与他播州之间的信任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想方设法地与湛兮搭上线,既如此,他为什么要去做会得罪天下之主最宠爱的曹小国舅的事情?
就为了一个把自己当彩头女人?别搞笑了,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杨锏再如何爱玩,也知道“玩”和“权”,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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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从杨锏那一笑中,看到了他的傲慢与自负与自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