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她会去找你的,有问题可以当面问她。”金戟又说,他感觉自己的手骨已经被捏变形了。
裘法这才放开他的手,神色凛然。
金戟用另一只手将鎏银的胸腔内外机械化,很轻易就从里面拆卸机器一样,把那颗机械心脏拿了出来,将鎏银的这颗心脏装了进去。
昨晚他就是这么将机械心脏装进去的,因为鎏银的心脏已经被取出,身体的防卫能力变得很弱,才能这么操作。
“这是我的能力,可以把人体机械化,拆卸和重新组装。不过只能拆卸和组装完整的东西,比如整个眼球、心脏和手臂,要是想要从心脏里面取出子弹,就不行了。”所以取心脏里面的东西,只能交给真正的专业的外科医生来做。
大概是裘法给人的压力太大,让人有一种不小心会被他逮捕的错觉,金戟一边做一边跟裘法解释道。
裘法面若冰霜:“你知道你老板是什么人吗?”
“老板很神秘,我们作为下属,知道的恐怕还不比你多,她好像特别信任你。”金戟说着,面上流露出了几分羡慕。
裘法手指微微收了收,“对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对她忠心耿耿?”
“因为我们都是被她拯救的人,无论是生命,还是灵魂。她绝对不是坏人。”金戟用一种无比认真的态度说,为情报贩子辩解。
生怕裘法一旦认定了老板是坏人,老板就要被逮捕了。
“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自会判断。”
换完心脏,确定鎏银的活力正在渐渐恢复,金戟又抱着箱子离开了。裘法没有逮捕他,他确定这个人身上没有血腥气,是个没杀过人的返祖人,他也出来,这家伙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金戟一直到离开医院,高高提起的心脏才放松了下来。
……
送了楚栩生去学校,这一学期再次早早就攒够学分的景姵,没有任何负担的离开了学校,去了裘家老宅。
有人已经在那里等待,大概是管理裘家老宅的工作人员,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皮肤黝黑的男女,面无表情的在远处盯着这边,起来有些不善。
景姵一下车,管理员就扛着梯子谄媚地迎上来,说了几句便指着那些人说:“您不知道,附近有几个村子,以前都认裘家当主家,真是给人当奴才当惯了,裘家都倒那么多年,还忠心耿耿,搞得我们都没法开,您接手了这里,如果想开,估计得先想办法把这些刁民都赶走,不然恐怕……”
裘家老宅是昨晚她从其他返祖家族手上抢回来的东西之一,是一座恢弘的城堡庄园,位于海边,还有私人的沙滩和海域。按理说这价值,是很难让景姵拿到手的,然而它却是拥有者给的最不心疼的那个,便是因为这个了。
附近的几个村落,大约有五万人口,曾经都认裘家当主家。
当年裘法被抓,几名村长带着大量村民要求裁决司放人,联名上为裘法申冤,坚信他绝不可能是杀害全族的凶手,只可惜他们背靠的大树已经倒下,人微言轻,最终也只能颓然归家。
大约是裘家对他们真的好,所以拿到了裘家老宅这块肥肉的人想要干的事都没能成,因为无论想对裘家的城堡做什么,村民都会装神弄鬼,搞各种烦不胜烦的小动作,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所以最终干什么都没能成功。
因此裘家的城堡仍然还是当年的模样。
景姵坐着高尔夫球车,穿过因为没有被好好打理而长得乱七八糟的绿色草坪,穿过飘满枯枝落叶的月牙形人工湖,远远瞧见了那座灰白色的低调而奢华的城堡,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裘家没有生那件事,一直生活在这个大城堡里,泡在全族的、附近的所有人民的里长大的裘法小王子,会是什么模样。
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一头昂挺胸,甩着尾巴,骄矜可的小老虎的形象。
景姵有点好笑,心头却有一种陌生的酸涩感,让她新奇不已。
“吱呀”一声,城堡大门被推开,一股阴冷的灰尘味道扑面而来,管理员尴尬地说:“这个、这个您也知道,这里曾经生过那种命案,我只是个普通人,平时不怎么敢来……”
华兰人民向来是忌讳凶宅的,更别说所有裘家人都被杀死在这里,简直凶得不能再凶。
外面还不出什么,进来才现城堡内部塌了很大一块,地上有触目惊心的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迹,到处都是战斗痕迹。但是时至今日,除了肇事者和景姵之外,没人知道当年这里生过什么。
“我自己走走,你不用跟着我,去做你的事吧。”景姵从他肩上拿过梯子,说。
打走了管理员,景姵便在这个城堡里游荡起来。城堡里几乎连墙皮都被搜刮了一层,名贵的东西自然都已经被搬空了,不名贵的在这么多年里也都被扔了个精光,不过景姵相信她要的东西肯定还在。
她一个上午,找了几百间房,终于在其中一间找到了。景姵踩着梯子上到天花板上一番敲打,找到了一块暗格,按了进去。
将那块暗格按进去后,下面的一面墙上就打开了一个秘密抽屉。
当年裘法的父母第一次当父母。第一次当父母的人,总是会格外小心,格外用心,他们想方设法要让这个孩子知道自己有多他,因此准备了一堆后来现派不上用场的礼物,还童心大起四处埋藏,幻想着小朋友在家中四处探险,然后现这些宝藏。
结果就是有些东西,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放在哪里。
就比如这个抽屉里的八音盒,就是一个等着裘法现的小惊喜,只是这份礼物,在原著里,裘法到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