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林从外面进来,看到一身华服的冯言谨怒火冲天,不由一怔。冯言谨从他身旁绕过,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招他惹他了?”严峰林看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摸摸鼻子,自言自语。
马车上,冯言谨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这一切都是安宁在蛊惑冯致远,否则,他那个听话孝顺的儿子是不可能这般忤逆他的。
可恶!
“游总管,那个安宁不能留。”
“老爷,这?”游总管闻言,眸中闪过一道冷光,语气却是为难极了。
冯言谨一脸狠戾,“我不能让她把致远带坏了。”
父子之情,打断骨也连着筋。
“老爷,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不能冲动啊。若是让大公子知道了,只怕会累得老爷和大公子之间的父子之情。大公子怕是再难原谅老爷。”
游总管劝道,嘴角轻勾。
他知道,他的话会让冯言谨更加生气。
果然,冯言谨听后,立刻呵斥,“他敢?他若再不知好歹,我就真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想到刘姿的强势,再想到现在的冯致远,他头痛不已。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把冯致远交给刘姿管教。
想想府中庄雨晗抚养的一双儿子,他嘴角就溢出了笑容。
那才是他冯言谨的好儿子。
“你回府后就着手安排,我等你的好消息。”冯言谨的主意不改。
游总管在马车外应道:“是,老爷。”
……
那厢。
瘫软在凳子上,冯致远虚弱地扶着桌沿,听着渐远的马蹄声,他微微勾唇,自嘲的笑了笑。突然,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喂,你……”
听到动静,一直站在窗外的安宁冲了进去,找了东西给他咬住。
“你别着急,你的药在哪里?”
冯致远努力的睁大双眼,伸手指着衣柜。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让安宁看到这样的他,只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只能再次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
安宁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水,匆匆又回到冯致远身边,“来,你先漱口。”
冯致远的瞳光涣散,人渐渐的失去神志。
任由安宁扶起他。
“你们在干什么?”房门口,严峰林不满的斥喝,满目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大步跨了进去,当看到冯致远的狼狈,闻着屋里的酸臭味,他又愣住了。
这这这……
这就是旧疾复发的冯致远吗?
真是难看。
安宁用手绢拭净冯致远的嘴角,又端起水凑到他嘴边,“来,漱口。”
冯致远不动。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小年从外面进来,看到冯致远倒在地上,急急的冲了进去,“安宁姑娘,你帮个忙,把我家公子扶到床上去。”
他打小就在冯致远身边,对于这种状况,他早已见怪不怪,处理起来也很熟稔。
“好!”
两人吃力的把冯致远扶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