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也是有学问的,客观上讲,送礼受时间、环境、风俗习惯的制约;主观上讲,送礼因对象、因目的而不同。
所以说,赠送礼品也是一门艺术!这门艺术得把握好了,否则就会得罪人。
既然送了那就得送平,你工会主席都送了,能不送副所长和办公室主任吗,副所长和主任送了还能少了书记的吗?
所以他学了个乖,剩下三个班子领导一一送齐,局班子都送了所班子不送有意思吗?一两百块的东西别舍不得,搞出笑话就不好。
这天打电话给刘伟国约出外勤队几个要好的同事,在一家小炒店大家痛痛快快吃了一顿。
席间陈成问起钢筋的事,不怪他八卦,j县就这么大的地方,街头放个屁街尾就能闻到。
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说自己只是机缘巧合做了个中间人,略去了买房和抵押的事,当事人也都答应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饭后每人送了箱ad钙奶,刘伟国没有客气带头提了走人。陈成留在最后,等人都走了,让李文冬把自行车放在饭店门口,坐上他的洪都125到体育场散步。
两人聊起了各自的生活,陈成抱怨说每天单位老家两头跑,那点工资烧油都快烧不起。李文冬就问他怎么不在县里租套房子,老婆也好在县里找个事做。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老婆不同意,说什么寄人篱下特没有安全感。”
李文冬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不能自己点出来,就问道:“你老婆是怎么想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吧,现在倒没什么,到了冬天怎么办?骑个车几吧都会冻掉,得不偿失啊!”
陈成干笑两声:“呵呵,是啊,所以我们想买套房子,在县里有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想法是对的,反正都要买,晚买不如早买。”
他指向围着操场转圈的人群接着道:“看到没有,这些都是所谓的城里人,他们衣着光鲜,气色和我们乡下上来的明显不同。年轻的有份体面的工作,年纪大的都有着不少的退休金,但你想过没有,他们也是从农村上来的,无非就是比我们早个十几年二十年的样子。”
“嗯,邓爷爷也说过,大家都是农民的儿子,往上数三代,谁都是……呃,好像忘了,呵呵,你家不是。”
李文冬白了他一眼:“那你不会往上数四五代啊,我家若不是农民,怎么会住在农村?”
“有道理,呃,还是和你直说吧,这样绕来绕去挺累的。我结婚后就分了家,盖了间单间边房,家里还有一个没成家的弟弟,父母的钱要留给弟弟娶老婆,买房的话老婆娘家那里可以借五千左右,我们自己攒了一万,所以……”
“所以还差五千?”
“是的,所以想找你借五千,本来不想的,考虑到你刚买房肯定剩不了钱,可这次你赚了两万介绍费,就打起了这个主意,你如果不想借也没关系,我再想别的办法。”
他笑着摇了摇头:“你啊,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以后的几十年我还要不要和你相处了?”
他拍着陈成的肩膀道:“就一万吧,买房不要装修吗?不要买家具吗?别争了,就一万再多没有,希望陈将军不要嫌弃。”
借钱是最难为情的,陈成生平第一次开口借钱,心里非常矛盾,借的话又怕拒绝弄的双方都会难堪。
之所以选择跟他借,是因为两人同年退伍,又同时分到所里上班,他自认两人要比别的人关系要好要融洽,拒绝的话也不会太难看。
他这是未虑胜先虑败,考虑的挺周全,可没想到的是李文冬能一口答应下来,还抢先为自己考虑装修和买家具的事。
陈成感觉到眼眶有点发热,有一股叫感动的东西在体内游荡,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感激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