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你为什么讲血淋淋的故事。”付云欣有些不满,虽然能够理解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小孩子的反抗,但又觉得太过于血腥,浑身都发毛,觉得好可怕。另一方面,又忍不住问道:“因为他能狠得,也能善后?”
“不是,是因为他是一个被逼到绝境,却能想办法自救的人。”翟南想起后来的事情,“后来,季家的人,即便再是看着他不言不语的,只沉浸在音乐里,也没有人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反而是都有意无意的惧怕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少爷。云欣,你知道么,对于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来说,能够这么冷静,这么缜密的这件事。并且让人哑口无言,这本身就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承担的。”
“我知道。”付云欣默默道,她想起见到过的季昆,那等张扬,在唱起歌来的时候,旁若无人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空灵悠扬的旋律都是出于他的手中,却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干干净净、看起来像是全无心事的人,却拥有这么一段无助又血腥的童年。真是想来就让人无限唏嘘,“从某方面讲,你们算是同类。”
翟南噎住,隔了半响,默认道:“算是吧。不过,我们对于自己认可的人,都会好好的相处的。”
“我忽然不想听其他几个人的事情了。”付云欣心里忐忑,打算翟南的话,“能跟你在一块的,肯定都不是正常人。”
翟南笑,呵呵的,转过身来,紧紧圈住怀中的人,“这么说的话,你也不是正常人。”
付云欣心里咯噔一跳,她还真的不是个正常人。哪里有正常人会重生的?尼玛,这又不是小说。
这么说了一会儿话,两个人都有些困倦,翟南凑近了,在她的耳边道:“你困了么?我们睡会吧。明天还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恩。睡吧。”
翟南圈住她腰的手往前摸了摸,在摸到小肉包软软的爪子时直接握住,十指交缠,也不理会付云欣的挣扎,在她裸 露着的脖颈间亲了一口,径自哼了一声,“明天见。”
当周老三再次见到外面的世界时,浑身都是伤口,脖子上有很明显的一道红印。举目四望,他是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周围是奔腾不息的车辆和人群。稍微一个错身就被人撞了一下,那人回过头来正要骂脏话的时候,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的尖叫着:“变态。”
旁边经过的人闻言看过来,都是皱起眉头,在他的身边自发划了个小圆圈快步走过。
周老三苦笑,走了几步到旁边发光的玻璃大楼前照了照。摸摸脸上,除了好几天没有刮,此时长成络腮的胡子外,满脸的脏泥都让他看起来像是从下水道里出来的人,最郁闷的是,也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在他的脑门贴了个女人的阴部图片,让他看起来是猥琐。
这样的尊荣,可不就是个变态么?
搜遍全身,终于最后一个钢镚,长途电话打了几秒钟,只来得及跟打个说了声我是老三。电话就自动挂断了。
这里,应该是离a市很远的地方吧。不然,这钢镚也不可能这么快被扣尽。
空气里垂着潮乎乎的风,带着点咸,又有些腥。让他猛地醒悟过来。
这里就是林氏曾经投资的港口小城市。
再问了不下几十个路人,再循着记忆的方向,周老三终于来到僻静的港口办公室。
了件爸妈刚给买的小包,季家的小孩子都说那包肯定是让‘那个狗咋种’给偷了。还有人带着我去找。找来找去,我们都没有找到‘那个狗咋种’。反而是遇见我三叔,他手里拿着我的小包,很是着急的塞到我怀里,顺便骂了我一顿不小心。小包找回来了,那些季家的小孩子也散了,我正翻着手中的小包时,却发现旁边的大圆桌子,从垂下来的桌布缝隙里能看见一个小小的肉爪子露着,显然里面是藏了个人的。我撩开一看,才发现是经常在湖边看见的那个小屁孩。当时,季昆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贼,我也不是狗咋种,我是季家的大少爷。后来,听爸妈偶尔提起,说是季家这位少爷性格软弱善良,因为不喜欢读书,只爱唱歌弹琴,早早就被季家放弃了。又因为他长得和季家人不像,所以,不仅仅是季家其他的小少爷爱欺负他,就连那些下人都不怎么哎伺候他。其实,季昆在季家过的一直很凄惨。”
“因为凄惨,所以信任他么?”
“这倒不是。是有一次,我又一次在湖边见到他,远远地,看见他蹲在湖边,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走了看,发现他浑身都滴着水,手指指甲处是污泥,脸上和裸露的地方都是被割伤的小伤口。看到我走过去,他紧紧地趴在地上,似乎是在护着什么。我当时已经跟着爷爷学了几年拳脚,所以,上前一个使力就把他给掀开了。这一掀才发现是条奄奄一息的金毛狗,狗很大,肚皮也被水涨的很鼓。他被我掀到了几步远,很快就跑过来,跟看敌人一样的看着我说:他快要死了,你开心了?”翟南叹口气,“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小孩子会有那种悲伤又倔强的眼神,明明很是仇恨,却又带了那么一点期待,似乎是在等着我找人救治那条要死了的金毛。”
“因为他善良,你才觉得他可以放心结交的?”
翟南重重拍了她的腰一下,略带惩罚道:“云欣,你真是没耐性。不乖。”
付云欣泄气,“您老这是快把几辈子的账都翻过来了,我就是没有到听出来季昆和您老人家的渊源。许你卖关子,还不许我质疑么?”
“好吧。那我就简单说吧。其实,当时我压了压那条金毛的肚子,想要把水控出来,看看能不能活。谁知道,那狗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根本就没有救治的希望了。我和季昆两个人,坐在湖边,只好看着那条金毛慢慢死去变得僵硬。”翟南叹口气,转过神来,换了只手搭在付云欣的身上,“你肯定想不到季昆接下来做了什么。”
“肯定不是把金毛好好地埋了。”
“恩。后来,他找来刀子,当着我的面,把那条金毛割成了好几块,一块块的,血淋淋的,惨不忍睹。”翟南轻拍付云欣,“然后,他找我要了几个干净的名牌盒子,把这些滴着血的金毛肉寄给了季家几个小少爷的寄宿学校里,除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字体拼成地址和姓名外,甚至把指纹都擦掉了。云欣,季昆狠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疯子。”
想了想滴着血的金毛肉块儿,还有那莫名其妙的邮寄地址的字体,任何一个小孩子接到这个都会觉得惊恐吧。都付云欣被这一段吓得浑身都冷,不由得把空调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拉了拉,“季昆肯定也给自己寄了一份儿吧。不然,他肯定就败露了。”
“你错了,他没有给自己寄。这些少爷都被吓坏了,整整一个月没有上学去。病的病,没病的也被自己给吓得不敢说话了。季昆只是在他们一个人的时候,单独跑去见他们呢,然后很是阴沉的辩解自己不是狗咋种。季家的人都猜到是季昆干的,却没有人能抓住这个不足十岁的孩子的把柄,最后只得作罢。只是祝福自家小孩子以后不要再和季昆说一句话。”翟南叹气,“那时候,季昆还不足十岁,甚至还没有我的年纪大。这全程,我基本都参与到了。看着这个平日里委屈的跟个蜗牛似的小孩子,残忍起来让所有人都惧怕。简直就是个从地狱里出来讨债的。”翟南拍了拍付云欣有些颤抖的背,安慰道,“不要怕。这不过是一种手段。后来,季昆拜托了我,去把金毛的尸体都找出来拼一起火化了。甚至央求我找和尚要超度这条金毛。”
“大晚上的,你为什么讲血淋淋的故事。”付云欣有些不满,虽然能够理解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小孩子的反抗,但又觉得太过于血腥,浑身都发毛,觉得好可怕。另一方面,又忍不住问道:“因为他能狠得,也能善后?”
“不是,是因不是,是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