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要好起来,以后我们都不要算天命算了,我也不在意天命算是什么。”
“嘿嘿。”苏宁得意的笑了笑,“天命算可是能扭转命运的东西啊,我当然是关乎天机门的传承而算最后一次,我才不会为大齐耗性命呢。”
“呵呵,那是当然了,先生这么聪明。”
苏宁窝在贺瑾烈怀里,没有再说话,贺瑾烈便开口说着话,“齐国现在国力正盛,我准备把阿梨的孩子设为太子,你觉得呢?”
“当初初见你还以为你是个性子固执的谋士,没什么大用处呢。”
“你知道在两年中创造盛世光景真的很累,可是我当初承诺过会让你看到盛世。”
“只可惜两年的时间真的太短了,短到我还来不及捋清所有的想法,只顾着完成承诺。”
“我杀了刘穆,就在知道你还能活一月的时候。阿梨没有怪我。”
“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愿望吗?”
苏宁时而嗯了一声,回答着贺瑾烈的话。
贺瑾烈絮絮叨叨一些后,最后慢慢的问了一句,“清让是我吗?”贺瑾烈问了当初苏宁喝醉时,没有回答的问题。他踌躇了两年没有问出口,在此时居然有些想要答案,而他在这两年中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可是还是存着一丝的期盼和愿望。
“清让···清让···是···”苏宁的声音渐渐低了,最后消声也没说出最终的回答。
贺瑾烈抱着苏宁,腾出一只手摸着脸,雪花落在脸上化了真是不舒服。姑且认为清让不是他才好,苏宁心中早有喜欢的人才对。
崇历十四年十二月十日,帝师薨,帝王大悲,感念于帝师大恩,设帝师墓于皇陵中,享帝王之礼。
崇历十五年十二月,帝王接到地方呈来的书信,信上名号为天机门,帝王看后烧之。
崇历十六年六月,江南大旱,所幸齐武帝和宰相许之焕早有准备,大旱之年损失极少,百姓皆说天佑大齐。
崇历三十四年十二月十日,齐武帝传位于其妹之子贺念,由宰相许之焕辅佐,史称齐文帝。
贺瑾烈退去帝位后,便出京都游览天下。今日是齐文帝娶后之日,他才从兰凉匆匆而来。纷纷然然的梨花开满了梨花苑,贺瑾烈给自己和许之焕倒了两杯清酒,细细品酌。
清风吹过梨花苑,带动着纷然的梨花香。贺瑾烈的脸上刻满着沧桑之色,也带着更成熟的韵味。
“陛下,今日倒是回来了。”许之焕饮尽了杯中的酒,颇有感怀。
“贺念大婚我自然要来。”
许之焕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都已十余年。陛下当初离开皇城,只留我辅佐当今皇上,真是荒唐随性。”
“他说遗憾没看过齐国江山,我想替他去看看大齐的盛景。”
“看了如何?”
“果然是盛世,不辜负他的期愿。不枉他用性命算出齐国灾祸。”
“陛下后悔了吗?”
“朕不后悔,朕没有可后悔之事。”
许之焕没有再问,答案已经出来了。朕指着不是贺瑾烈。许之焕看着纷然的梨花,想起曾和帝师探讨国策,帝师恐是他一生最为敬佩的人,只是可惜天妒英才。
贺瑾烈饮尽杯中的酒,目光暗沉抑郁。原本以为登上帝位后,会和他继续对弈说趣,执掌江山,看遍锦绣河图,可一切终究是南柯一梦,梦醒伊人早已不在。
半生征战沙场,半生执掌江山,史书记载歌功颂德,千古一帝还是坐拥江山又能如何?江山如画也抵不过那日肆意畅谈,他终究是后悔了。
只是因为一句清让,变得几年内不敢去问,不敢去证明帝师的心思,最后即使不在意清让这个人也无用了,遗憾变成一根刺戳在心底,时时隐隐作痛。
崇历五十四年十二月十日,齐武帝在梨花苑驾崩,葬帝师墓之旁。
史书记载,齐武帝雄才伟略,征战沙场得天下,后更是得帝师相助:颁布政策,励精图治,改革锐进,统一中原后又扩充版图。在位时期,勤政节俭,并设梨花为齐国国花,每家每户都需种植梨花,一时之间春日梨花纷纷成了京都之景。齐武帝唯一令人置喙的便是在位期间,后宫空悬,统治时刻称崇历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