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人正是左伟,他对柳三升微微一笑。
“柳老板,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柳三升心中暗忖着,她和这人似乎没什么生意往来的。
这左家虽然有些零散的生意能和柳三升挂上勾,但他们主要还是做水上的生意。
这宁山县有一条江穿插而过,名为昌江,昌江可以算是柳水县的一条命脉,不仅水产肥美,而且连同着外界,是一条重要的水上商道。
那昌江柳水县段之内的渔权都是左家的,谁打鱼都得交税给左家,谁过江还得拿钱,以往那聚云山的商道被占着,货物出入主要靠那江县,就算如今聚云山通了道了,那水路的位置还是无法撼动,依旧是众多客商的首选。
但柳三升是做地里的活计的,这八竿子打不着,况且就算是打得着,要谈生意的,那左家公子也不必亲自来。
但她还是热情地将那左伟给请入了客厅之中,奉上香茶。
两人坐定了,柳三升一番客套:“不知道左公子今日光临我寒舍,所为何事?”
左伟今日穿了一身华丽披风,容颜不见半点瑕疵,果真是有那柳水县城第一美男子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那都是别的男人无法比拟的风度,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才道:“左某今日前来,自然是有要事与柳姑娘商量。”
“哦?”柳三升疑惑。
左伟又是轻抿了一丝笑意,才将来意与柳三升说了。
那门外,南极北极二狗子王宏和李大虎正帮着将众多的家具搬入房中,又见着柳三升的客厅之中坐了一个男人,南极不禁又嘴碎:“又来了个小白脸,长得还不错。”
“干活!说什么怪话!”北极腾出手来,给了那南极脑袋一巴掌。
南极将北极瞪了一眼,不免得为二狗子着急了:“那柳姑娘快十四了,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瞧着,头儿这近水楼台再不把那弯月儿给捞了,就让别家给抢走了。”
“头儿自有分寸!”北极低低一喝,南极不再多话。
二狗子也在一边,看了一眼那客厅,也不知道那房中的两人在谈论些什么。
本以为会谈论很久,但没见一会儿,那左伟便出来了,柳三升在后送他出来。
左伟将一个名片给了柳三升——那还是从吉祥酒楼那里学来的新玩意。
他对柳三升笑道:“柳姑娘,你到底还是未曾经商多久,这其中的门道,你还不曾知道多少,这是左某的名片,若是哪日你改变了主意,尽管来寻左某便是。”
看见二狗子等人,还冲他们微微一笑,似乎是春风得意。
柳三升将左伟送上马车便又回来了,柳梦去收了茶杯,众人见柳三升面色不善,不免得疑惑。
方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晚,众人又是聚在一起吃饭,众人见柳三升似乎是有心事,一语不发,二狗子吃一口饭,便偷看她一眼,见她一直是愁眉不展,二狗子看看北极,以眼神命令他说话,北极看看南极,也是这么一个严厉的眼神,南极却看向了王宏,那新来的王宏看看蹭饭的李大虎,李大虎迷茫地看向了二狗子,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可就是没人敢出口问。
二狗子心中可是着急了,可是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最终还是苏鸾凤出口问了。
“三升,今日那左家公子与你都说了些什么?”
柳三升低头扒了一口饭,不悦地道:“他让我嫁入左家,为他正妻。”
那吃饭的二狗子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看向了柳三升,见她面色微怒,也能猜到那事肯定是没成。
没成就好!
“那左家公子倒是个不错的人,你为何不答应呢?”苏鸾凤看看那内心着急外表冷清的二狗子,便替他问了。
二狗子也竖起了耳朵,听柳三升道:“他说,以后那番瓜萝卜和我地里所有东西的销路他给我解决了,他左家有那条江的管理权和使用权,城中人脉宽广,若是我嫁了她,这销路,这田地都不成问题了。”
听柳三升那闷闷的话语,苏鸾凤捂嘴一笑:“那你是答应了?那左家公子可是个秒人,县城里不知道多少年轻小姐惦记着,人家偏偏看上了你,还给你解决了这头疼的事情,可算是你的福气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鸾凤那一双莹莹的眼,在柳三升和二狗子之间流转着。
柳三升吃了一口今年刚出来的大白萝卜,道:“我这几日在忙那萝卜的销路,卫瑾能帮我很大的忙,但卫家终究只是做饮食生意的,也不可能一下子消化这么大一批萝卜,那销路确实是让人头疼……”说罢,柳三升愤怒地将那筷子往碗里上一放,道:“我柳三升也不是那种拿自己终身幸福去换一点蝇头小利的人!”
说起这个便是气,那左伟来一通好说,将左家的好处与她说了一遍,除了这水路之上的便宜之外,他们左家还有各种门路,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消耗掉柳三升手头的这一批萝卜,来年种多少消耗多少!
“……他妈的,当我柳三升是货物不成!我虽然做生意,但我也不是那种为了生意不惜一切的人!”柳三升说得义愤填膺的,二狗子也点点头,觉得她这话说得极是。
那左家公子一看脸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