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基础在,他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张猛,就去得罪陆怀安呢?
张猛心一沉,脸色发青:“我知道……但我只是想调回来……这,您一句话的事情……”
“这不是一句话不一句话的事啊,你干的事情……”
陆怀安对外的形象,向来是比较温和的。
逢人三分笑,出手又大方。
很少,至少人前,陆怀安很少会对一个人这般苛刻,就算是得罪他了,表面上还是会给人留一分颜面的。
可他就在张猛这个事上,做得如此决绝。
这肯定就会有人想知道内情啊!
对于诺亚来说,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
至少,有心打听的不少南坪厂长们是都知道了。
“我用人呢,其实别的都不太在乎,技术不行,那就学嘛,是不是,总能学出来的。”厂长拍了拍张猛的肩,语重心长地道:“但这心要是坏了,那就没救了。”
都不用别人说,陆怀安对张猛有多好,他可是都看在眼里了的。
他不想要张猛吗?那当然不是的,毕竟张猛有技术有能力,他也挺喜欢。
可是他人品不行,他现在能这样对陆怀安,回头就能这样对他们厂。
陆怀安有钱有本事,被他坑了也发现得还算早,损失应该没太大,可张猛很熟悉他们厂,万一临了临了搞一手,他上哪哭去?
他们厂子本来效益就不行,真要被搞了,怕是直接就得关门大吉了。
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张猛浑身微微颤抖,想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厂长……我……”
“作为过来人,我劝你一句,陆怀安这个人吧,做事做人都还不错。”厂长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回去跟他服个软,道个歉,你想回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他点头。”
毕竟合同还写在这,张猛自己跑回来是不成的。
要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他们厂里办借调?
他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其他同事未来的发展吧?
张猛知道这事就算是定了,心中一片荒凉。
路被堵死了。
听了他的下场,龚皓觉得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陆哥,这真没事吗?”
“怎么?”
龚皓皱了皱眉,沉吟着:“我怕他狗急跳墙。”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张猛本身性格就怪,万一他一个想不开……
陆怀安笑了一声,扬眉:“我还怕他不跳墙呢!”
他急了,这就对了!
龚皓想了想,哦了一声:“你是想……”
俩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会心一笑。
行吧,既然这事稳了,龚皓也就放心了:“关于这个人选呢,我在市里选了几个,亭德这边几位厂长我也特地联系了一下……”
经过张猛这个事,陆怀安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跟客户沟通这些事,不能完全靠下属。
他自己也必须时不时跟客户们多交流交流感情,顺便聊聊工作。
亭德这边,他们也没去说张猛,只是说人手不够,求推荐。
可是选来选去,都选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要么,年龄太大了,马上面临退休,他们是新厂子,肯定不能来养老。
要么呢,条件特别高,甚至精细到让厂里给他安排住宿和洗漱用品,这种就不是来上班的,是来当老佛爷的。
也有特别合适,可惜人家死活不肯离家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