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圣,你也把、把我尾、尾巴上的毛扯掉吧!嘤嘤嘤嘤……”吱吱越说越伤心,捂着自己罪魁祸首大门牙西子捧心,顺带边哭边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猴毛。
它的尾巴上能有几根毛啊!?
面色阴沉的悟空捂住了自己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副良家妇女的“事后”脸,攥住床单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可见内心十分悲愤。
吱吱半晌见悟空没反应,颤颤巍巍地捧着小心脏偷偷回头偷瞄他。
暴风雨的前夕都是沉寂的。
吱吱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悟空“残缺”的尾巴上,那双贼溜溜的黑眼珠子骨碌一转,它捏诀变幻人形,蓦地伸出两只白白嫩嫩的小爪子握住悟空的手,十分动情地说道:
“大圣!既然是咱让你不再完整,咱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你信我!”双目炯炯,信誓旦旦。
“乒零乓啷!”只听室外一阵惊惶的低呼声,铜盆银冠的落地声。
是早起来伺候悟空衣着的小妖和议事的几位亲信元老。
心如死灰的悟空瞟了一眼毫不心虚,一脸正气的吱吱,甩开她的手,捂脸嗤笑了一声,下一秒,捏诀将她打回原形,赤脚下床,拎着它的尾巴大步流星踏上早早召唤来的筋斗云,风驰电掣,将它捆着丢到了之前找到她的那块仙石所在之处。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一天,花果山的妖魔鬼怪都知道了。
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其实和他夫人在床事上十分被动,处于被上的那一个。
不少本事不如大圣爷,但自诩御妻有道的妖怪们纷纷摸着肚子笑得洋洋得意。
当然也有不少大圣爷的脑残粉,饱含热泪地表示,他们坚定地相信,大圣爷一定有重振夫纲的那一日!【大雾……
那几天,大圣爷在水帘洞谢不见客,喝了一整天的酒,听小猴子来来回回地报告。
“大王,有秃鹰!是不是救夫人?”
“哼!”
“……是。”
“大王!夫人哭得十分可怜,平天大王上山顶去了!”
“哦。”
“大王!夫人突然变成白衣披头散发的模样,平天大王被吓得失心疯了!”
“……嗯。”
三天后的花果山水帘洞。
夜半的时候,水幕之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黑暗中,一团小小的白毛蹑手蹑脚地踮着脚尖,贴着墙壁走进来。
屏住呼吸,探头探脑往石床方向扫了三四眼,确认悟空没有醒过来后,吱吱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把散落的小袋小袋的松子仁扒拉到一处,捆成十来个包裹,叉着腰,仰天无声地笑得合不拢嘴。
不用怀疑,此小贼鼠正是刚刚从山顶刑满释放下来的白吱吱。
笑够了,吱吱麻溜地扛起一整袋比自己体积大许多倍的松子仁,脚步飘浮地往洞外爬。
身后一双深色金瞳幽幽地看着它,然后神通的瞬移之后,瞳孔的主人一抬脚,踩住了夜半小贼的尾巴。
“白吱吱。”低沉喑哑,声线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