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敲死的东西,给老子跪到其家伙!”
水边的芦苇荡里,有个看起来年头颇久的码头,停着七八条老渔船,除了一条还算干净,其余的都已落满污泥,甚至翻了个身。
唯一还算干净的那条渔船上,蹲着个打赤膊的老汉,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吐一口烟雾,便骂一句儿子。
他儿子耸拉着脑袋,人倒是白白净净,模样也英俊,像个好小伙,却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指着你挣脸呢,给老子出六丑,叫人家学校撵回。”
白净小伙委屈说道:“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什么也没干……”
旱烟杆子敲在他脑门上:“说你脑壳的普通话,你老子听不明白。你没干?你没干人家能大肚子?大肚子你还不认!
你也是老子滴种?!
去,打渔去。”
老汉跳下船,站在码头上。
白净男生一脸苦闷,跳上渔船,回头问道:“我一个?”
“唔,你一个去。打小就教你,给再练回来,以后就干这个。”
白净男生只得摇起橹,小渔船晃晃荡荡,到小河中央,然后顺流而下。
小渔船沿着河水下去二三里地,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一眼号码,犹豫半晌,到底还是接通。
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小草,你真回去啦?”
“不然呢?”
白净男生苦巴巴说道,“你把我搞残了,我当然只能回老家,继承我老爸的事业。”
“你家还有家业能继承呢?”
“呵,”白净男生冷笑说道,“当然不能跟你家比,但也还行,好歹有条船。”
“咦?你们家做船运的?”
“不好意思,打渔的。”
那头的女孩子停顿了一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朱小草,你开玩笑么,现在还有打渔的?”
朱小草说道:“当然有啊,我老爸就是打了一辈子渔,靠这个把我送进了大学。”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声音低落下去,“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就是想闹一闹,我以为你会回心转意……”
“姚慧慧同学。”
朱小草认真说道,
“我再重复一次,我不知道你是臆想症还是怎么回事,我建议你去杭城七院看看脑子,我真的只是知道你而已,我跟你什么也没有!
我们没有谈恋爱,更没有上床!”
“朱小草!你太过分了,坚决不承认是吧?我又不会录音,你怕什么!”
“我怎么过分了?我实话实话好不好?”朱小草激动起来,站在渔船上,挥着手臂,“我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
我承认你长得好看,各种条件也不错,说实话,我从前也想过,要是隔壁文学院的院花姚慧慧那种女孩子,能跟我在一起的话,让我当舔狗都行!
问题是,我没干过,你非说我干过!
这就算了,你还满世界宣传,说我搞大了你的肚子,然后不认账,让你去打胎???
我他妈……我名声烂了也罢,问题是你爸爸那么有权有势,校领导主动拍你爸爸的马屁,立马把我开除了,你还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