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内侍还未离开,才走了两步,又被他叫回来:
“罢了罢了,不必了。”
“是。”
内侍不敢多话,规规矩矩的应了声,在外间候着。
这雨似乎不知疲倦,真的像是天破了个窟窿。
到半夜子时,工部一道慌张的喊声淹没在大雨中。
“大人,大人,不好了,西京湖已经到了最高水位线,再如此下去,怕是怕是……”
工部侍郎看着外头的雨,一双腿发软。
脑中想着天罚之事,暗道自己一介凡人,如何与老天爷做斗争。
这回,他没有进宫,而是让人去请赵砚臣。
上次在狱中,他没有办法,这一次,赵砚臣在外头,他可以找他。
只是,左等右等,都不见赵砚臣。
赵砚臣一介小官,在京城分到一座老旧宅院,但是只他一人,也没有仆人。
这个时候夜半三更,工部的人叫门,外头雨声太大,里面根本听不见。
这里又没有正儿八经的门房,他们更不敢硬闯。
对于这位能和老天爷说上话的人,他们是本能的敬仰和有些恐惧害怕的。
人找不到没有人通报,敲门里头听不见,他们不敢硬闯,工部侍郎叫苦不迭,也没办法,一咬牙又要进宫。
只是,马车还在半路上,就又被人给拦下了。
大雨中,工部一侍卫大声喊着报告:
“大人大人不好了,西京湖的水位已经越过红线了……”
侍卫报告了一大串,生怕马车里的人听不见。
工部侍郎听完,眼前一花,只感觉耳边嗡嗡嗡作响。
西京湖若是越过红线,一定会决堤。
西京湖决堤,半个京城都要被淹没。
到时候,他这个工部侍郎也就不用做了,丢官事小,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全系在他一人身上。
若京城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哪怕皇帝饶过他,老百姓也不能绕过他。
工部侍郎一张脸吓得铁青,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送他入宫的主事,赶忙扶住他,提议道:
“这么大的事,咱们还是叫上丞相一起吧。丞相忧国忧民,一定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