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一脸黑线地看着我,就差在脑门上画个月亮cosplay包大人了,最后我还是没逃脱命运,被连清生拉硬拽地拽上了酒店房间。
这个家伙拿手里白花花的账单要挟,害得我不得不乖乖就范,但不得不说,连清订的这间房还真不错。透过落地窗能俯视半个a市的风景,想来这间房的价钱也不低,看来包养他的贵妇身价还挺高。
连清将行李整理了一番后,硬是要我充当他的导游,带他好好玩一圈a市。我对于a市而言,不过是个路过的异乡人,但比起连清这个半路客,对a市的了解还是比他多了一丢丢。
近日来,我因为工作的事情一直心情萎靡,这时候秉着带连清游玩a市的缘由,正好自己也好好放松了一下,整个人的心情渐渐转好,阴霾少了许多。
去参观一间寺庙的时候,我学着一旁的游客在庙里求了一支签,拿去求解的时候,解签的人问我:“小姐,问姻缘还是事业?”
我看着上面的签文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一连问了我两次才反应过来,讷讷地说了一句:“都说说吧。”
我不知道一切是不是真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因为当我看到签文上的诗时,连自己也不禁楞了一下,上面写的是一句范成大的诗:连语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宋代诗人范成大喜欢在窗前种梅树,夏可尝青梅,冬可赏梅花。窗前的梅子成熟落蒂,整日下雨,不知不觉春天已经结束,天一晴才发现已到深夏。
解签的人说,若是问及事业,我这一生事业顺遂,事业上小小的起伏隶属平常,只要放宽心态,一切都将迎刃而解;但若是问及姻缘,我生命中的姻缘会和两个男人相纠缠,就像几根缠绕在一起的线,终此一生,不经历坎坷终能大成,姻缘之路注定坎坷。
我问他:和我纠缠的那两个男人是谁?
解签的人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一切尽在签文中。
我素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求签,却没想到一支再简单不过的签文,却说尽了我的一生。
我捧着签文反复查看,不过寥寥数字,一目了然,并没有出现“张慕越”三个字,难道他注定不是我的姻缘吗?
我怔怔地看着签文发愣,刚刚去了别处寺庙闲逛的连清忽然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得我险些将手中的签文掉落在地。
连清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他好奇地一把拿过我手里的签文,惊喜地说道:“这是你刚求的签吗?你看,上面还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呢?”
“我们俩的名字?”我奇怪地看着连清,凑过身去手上的签,看到他指着上面的签文说道,“‘连语不知春去’的‘连’,‘一晴方觉夏深’的‘晴’和‘夏’,不刚好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吗?”
连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顺着他的话茬看去,确是如此,‘晴’通‘清’,确是他的名字。
尽管如此,我却还是不想承认:“上面只有一个‘夏’,可没有我的姓,你说是谁都行了。”
连清云淡风轻地解释:“陆还不简单,你数数一句诗几个字不就知道了。”
六个字,是六个字,“陆”通“六”,确实是我。
看着连清说的言辞凿凿的模样,我几乎可以确信,解签人说的那两个人其中之一,便是连清。
这个是相识不久的神秘男人,这个我甚至只了解他的名字的男人,我不知道他的背后掩藏着多少秘密,但似乎是命中注定,无论最后的我怎么逃,都逃脱不了与他之间的纠缠。
很久之后,我一直记得那一天,我反反复复拿着签文看了很久,想要任何一丝关于张慕越的信息,却一直都找不到。亦是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我靠在公寓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手上捧着一本闲书看着,那纸签文从扉页间翩然落下,在阳光的照拂下熠熠生辉。
“连语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殊不知,张慕越便是那隐在签文之中的青梅,他伴我走过冗长的青春,但到了最后,他却选择躲在爱情的背后,默默地守候着我,热恋时的甜蜜透支,不得不让之后的我们各安天涯、背道而驰,为一段逝去的青春荒唐买单。我曾千里迢迢奔赴一场与他之间的盟约,看见的却只是你骤然离去的背影,再相逢已是人面桃花。
连清一连在a市待了好几天,他在a市的这些日子,他拿着手上的账单做要挟,让我做他的免费导游加劳力,说是劳力呢,请看下面一副画面。
一身休闲装的帅哥插着裤袋、戴着墨镜,俊逸非凡地走着模特步,整个儿整的跟国际名模街拍似的,而他身后,一位长发如瀑的小姐手上提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跟在帅哥身后,活脱脱一个可怜受气小女佣。
女人购物是天性,但自打我见了连清之后,我发觉这个世界上原来还存在一种生物,学名连清,爱好购物,属性臭不要脸,居然让我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提东西,天理何在啊啊啊!
连清左手微微伸手,我连忙狗腿地递上一瓶矿泉水,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拧开矿泉水瓶盖喝水,丫丫的,连喝个水都在凹造型,哪像我,神马造型神马形象早已是浮云朵朵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