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点热,沈轻若穿着面料轻薄的长袖睡衣,上面的扣子一早就解开了,淡粉色的肌肤若隐若现。孟迟视线匆匆掠过。
沈轻若脸颊发热,素白的手背挡了挡心口,将扣子系上,边说:“不许看。”
孟迟偏过头,移开自己无处安放的目光。
沈轻若:“假正经。”
她重新枕回孟迟的腿上,没有继续取笑了。
孟迟不确定沈轻若这会儿还想不想知道她的事情,犹豫了片刻,问道:“姐姐还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沈轻若:“你说呢?我当然想知道。”
孟迟便说起了小时候的经历。
童年时期,大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不是去学校,就是上兴趣班,但总归还是有盼望的事情,爸妈带回家的小礼物,奶奶做的拿手菜。
沈轻若安静地听着。
孟迟不自觉地往下说,说起母亲的离世。
那一年,她还在读初二,已经开始寄宿。那天晚上,上完晚自习,她回到宿舍,还在冥思苦想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道大题,就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平时都是妈妈给她打电话,很少是爸爸。
她爸平时跟她说话,大多也是问她成绩怎么样,那晚一反常态,问她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就跟白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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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孟迟觉得奇怪。
她随口问了一句,妈妈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很快传来她爸跟其他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她爸说了一句,你妈挺好的,我这边忙,先挂了。
孟迟越想越不对劲,那时候已经熄灯,担心打扰到室友们睡觉。孟迟走出寝室,给白姨打电话。
白姨半天没接,接了以后,声音很沙哑,像是哭过。尽管她强调家里一切很好,但是孟迟不相信,孟迟说她现在就要回家,白姨才肯说实话,但也不愿意把实情全部说出来,只是说孟迟的妈妈肺里长了东西,做个切除手术就好了。
孟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寝室,那晚之前,她担心的不过是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不会做。那晚之后,她要担心的是,她可能会失去妈妈。
第二天,孟迟赶到医院,妈妈脸色苍白,强撑着精神,安慰她,说很快就出院了。
家人都把她当小孩,她不愿意家里人担心自己的心理状况,也装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很多细节告诉孟迟,妈妈的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她愿意相信妈妈的话。
妈妈很快就能好了。
接下来的半年,妈妈一直在治疗当中。过年的时候,还回家住了几天,气色非常好。但春节过去,妈妈身体每况日下。
初二下学期开学,孟迟没有返回学校,而是守在医院里,一边陪着妈妈一边自学。她做题的时候,她妈给她纠正错题。
母亲的病到了后期,就时常进入手术室急救。
那天,妈妈又被送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出来时,妈妈再也没能回家。